有些事情,憋在心里,真的有些难受,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,或者是困惑,总是要找个人说说,发泄下心里才会舒服,搁在心里的那个负担才是舒坦。
陈凤就这样一直躲着谦安,但毕竟是一家人吃住在一个屋檐下,又怎么躲得了呢。谦安也发现了陈凤的心思,自己倒还好,没有特别的纠结,但是很奇怪的感觉就是陈凤不在面前倒没事,陈凤一旦在他的面前,他就联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景象,虽记忆有些模糊了,但真的陈凤如在面前,眼睛的那道光如闪电般的想穿透过去,看透她,让自己在那晚的模糊记忆里能够清晰起来,每次想到这的时候,谦安也觉得自己的脸很烫,但每每还是这样的想,不以意志为转移的去想。谦安也曾下决心想与三哥谦民说下,毕竟是自己冒冒失失去看了小嫂子不该看的身体,想取得三哥的原谅,但就是没有这个勇气,不好意思开口。
这天,大大把活安排好了,要去山口徐琴娘家。徐琴娘家人,前几天就带信过来,让谦泰一家三口喊上大大一起去吃席,徐琴的弟弟今天结婚。亲家儿子大喜的日子,大大自然要去,一早就走了。
今天的活是把山边沿河的那几块地的芝麻给收割回来,今年种了不少,收成也不错。谦安拿着镰刀、锄头与扁担,先出门了,陈凤随后也拿着同样的工具出门跟了过来。
一路上,陈凤故意与谦安保持一定的距离,没有紧跟其后。
说实话,陈凤做农活,有些马虎,速度倒是很快,但遇到细点的活计就会顾头不顾腚。这砍收芝麻的活,是要把芝麻杆子理的整整齐齐,一小把一小把的给捆扎紧凑,不能连根带土,每杆的芝麻节要错落有序。一捆捆的摆放整齐,太阳晾晒,直至芝麻外壳开裂,再用木棒子轻轻敲打芝麻杆子,芝麻便稀稀疏疏的落到簸箕里。再晒干几个太阳,芝麻就能入仓了。
陈凤心里想着早点干完,把芝麻成捆挑回家里晒场就好。谦安看到陈凤把芝麻杆子搞的七齐八歪,实在憋不住了。
“三嫂子啊,你那搞的不齐整,到时回去没办法晒,也没办法敲”。
“哦哦,那要怎么搞呢”。
“你看,你按照我这样一小捆一小捆给摞整齐,再捆起来,我过来教你怎么弄”,说罢,谦安就三步两步的走过来。陈凤站着没动,好多天没有与小叔子说话了,此时大大又不在,陈凤心里还是有点局促。谦安想手把手的教陈凤应该怎么规整这乱乱的芝麻杆,走到陈凤面前,弯下腰,“你看啊,要这样呢,把这细枝往外,粗的放里面,长短要差不多的,放一起捆着才好”。
谦安抬眼去看陈凤,陈凤的眼光也从芝麻杆子上移到了谦安的脸上,两人的脸一刹间“唰地”红了,陈凤的脸本就干活累的红扑扑的,这下更加红了。此刻,谦安有些慌乱,眼睛与陈凤交互了,陈凤的眼睛比较大,而且水灵,谦安再次看到了小嫂子眼里的自己,很真切。陈凤没有躲闪,相视间,两人瞬间都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。陈凤内心其实也明白,自从嫁过来快一年了,与谦民大多是晚上说说话,而且谦民自从手艺好了,接的外地的活比较多,经常是客宿在雇主家。谦民每次回来,都是累的腰酸背痛,陈凤给他打洗脚水,本是想与他好好聊聊,但谦民大多时候,躺下就呼呼睡着了,没有太多的话与陈凤交流。陈凤与小叔子的话倒是很多,她本来也喜欢交流喜欢唠嗑,只是最近没有与小叔子多聊了,心里的那个疙瘩还挂在那呢。
“三嫂子,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呢,是顺路看到你的了”,谦安抓住这个机会,想解释下那晚发生的事情。
“你啊,是偷看吧,是不是有意的,你说”,陈凤说着话,似乎有些怪罪。
“不啊,真的,嫂子,我是不小心看到的”
“你看到什么了,看清什么了啊”,陈凤想探探小叔子的话,佐证下甚至是安慰下自己的判断。
“啊,我,我,我看到你的,你的……”谦安支支吾吾的。
“说啊,没事,你说啊”,陈凤想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“看到你的,你的,你的胸,全部看见了”,谦安憋了好几个字,才说出来,眼睛也朝陈凤的胸前看去。
“啊,你,谦安,你是个色鬼,我回去与婆婆告你的状”,陈凤脸红到了脖子跟,有些娇嗔。陈凤有些不好意思,思绪追回到了那天晚上。这块地本就是在山边,不是平地,否则也就种小麦子了,不撒芝麻种的了。陈凤想着想着脚就有些慌不择路,腿也有一些发软,滑哧一下,倒下了,说时迟那时快,谦安恰恰起身要去拿绳子,一把手接住了陈凤倒过来的胳膊,陈凤的另一只脚也顺势绕过来,整个身体的中心朝谦安这边扑过来,谦安的另一只手借势搂住了近乎旋转过来的陈凤的腰。两人重心都不稳,陈凤的嘴唇掠过谦安的脸颊,谦安背下面上的倒在地上,陈凤面下背上的趴在谦安的身上,谦安的手还搂着陈凤的腰身,是怕陈凤滑落下去。天气还是比较热,两人出门干活,只穿了单件布褂子,此刻,谦安感觉倒了来自陈凤胸部的柔软,陈凤也听到了谦安喘着粗气的呼吸,相视几秒,谦安缩回了放在陈凤腰间的手,大小伙子的血液瞬间奔泻而出,陈凤觉得下腹似乎被芝麻杆顶撑着。
“哎呀,谦安,你真的好坏……”,陈凤起身,也发现了谦安的瞬间爆发小宇宙的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