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有兽人大喊着热水，亚兽们身体本能地动了起来，赶紧往平地那边去。

用枯瘦如柴的手往那个小灶头里不断塞着柴火，烧着滚烫的热水。

这一套流程已经刻进他们生存的本能里。

见他们正在赤着脚，裸露着手臂，林玉便是一阵不忍心，她别过脑袋，看向那个老巫：“您就这样看着这一切发生吗？”??.??????????.??????

“那我又该如何呢？！”

他布满皱纹的老脸此刻也透露出一丝的疲惫和淡漠：“如若我敢插手，那么就算我是巫也会被首领惩罚。”

“只要我这条命还在，他可不会在乎我变成什么模样。”

兽神不知所踪，巫的求援传达不到，所以兽神也无法降下天罚。

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……

那些大部落都是这样，不像那些小部落还沉浸在兽神保佑的喜悦，给予巫足够的尊重。

部落越强大，他们就会越接近真相。

兽神并不管他的神使在这个世界过得如何，甚至兽神还存不存在都是一个问题。

信仰开始动摇的老巫，脸上的巫文越发黯淡，然后直接消失。

老巫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皱纹，虽然巫纹光滑平亮，触摸无法察觉出区别。

但他还是知道，自己身上的巫纹消失了。

他失去了身为巫唯一的信物。

老巫仰头大笑，绝望低吼：“你看！祂就是这么冷漠！”

“一旦发觉我们对他的信仰动摇，就会毫不留情地抽走所有的力量，让我们自生自灭！”

“可是过去的那么多年，我如此虔诚地祈求着！”

“祈求兽神降临，祈求他将带我离开……却没有任何回应。”

“腿长在自己身上，自己的命运就应该自己做主！神已经给予了你常人无法拥有的力量！”

林玉冰冷开口：“如果自己都不能踏出那一步，就算有人拯救你，很快你又会陷入同样的困局之中。”

老巫摇头叹息，缓缓地走回洞中，躺到石床上：“你走吧，我已经累了。”

他的眼睛溢出点点光亮，似乎看到了希望：“不管怎么说，我都要去亲口问问兽神……”

他喃喃自语着，合上双眼，神色轻松，一副要解脱的模样。

林玉沉默地退出了房子，一步步地往山下走去。

“您要去哪里？”

旁边的雌兽直接伸手拉住林玉：“您要是离开的话，首领会生气的。”

林玉却强硬地甩开她的手，甚至还动手擦了擦手腕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：“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