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上人来人往, 各个顶着恰到好处的笑容,看上去风平浪静。
朝善几个人一直坐在角落沙发上,不少面生的同学过来打招呼,也有喊她们一块儿去玩的, 至今没有任何意外出现, 好像就是一场普通的宴会。
程红拿了个小蛋糕。一开始她还不吃。怕蛋糕有毒。不过在被诱惑三四次后。她就在一堆蛋糕里面随机拿了一个。一边吃一边说。
“也不知道裴离洛究竟要干什么, 那家伙长得就一肚子坏水,不会是等我们出去就开车撞我们吧”
朝善喝了一口酒, 皱着眉头放下来,味道不太好,她摇头回程红的问题,“不至于。”
主要是真的要开车撞人什么时候不可以,还要特意弄个宴会出来让众人围观。
再者魏家还没倒, 裴离洛只要没蠢到一定地步,就不会太撕破脸去干那种事。
她确定他们是要拿苏眠软做文章。
就是不知道凭借玛丽苏男主的智商,能做出来什么样的文章。
很快朝善得到答案。
人群之中忽然传来清脆的响声, 然后就是一声怒骂。
“苏眠软,你瞎了吗,这么点事你都做不好?!”
声音很大, 几乎传遍了整个宴会厅。
程红蛋糕卡在嘴唇边,皱着眉头,好像是在仔细听,过了两秒钟才问朝善, “我幻听了吗?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喊苏眠软, 她不是请假在家吗?”
朝善自然知道不是她聋了,而是这场戏已经开始了。
她站起来,“走吧, 过去看看。”
程红赶忙放下蛋糕,跟了过去。
旁边魏寒越也起了身。
三人走过来的时候,苏眠软正坐在地上。她捂着膝盖,低着脑袋,身边是破碎的红酒瓶,还有流淌的红色酒液。
朝善先看苏眠软,没有多大事,接着看向地上的红酒液。
顾封看到朝善几人,阴冷的眉眼露了个冷笑,阴阳怪气说,“怎么教训个佣人还把朝大小姐引过来了?”
地上的苏眠软听见朝善的名字,捂住膝盖的手不由紧了紧,低着脸通红,却不敢抬头。
她没有和朝善说自己在裴家做事。
在裴家当佣人像是对朝善的背叛,她本来想劝服母亲后一起离开,甚至今天她也想请假,可他们不让,还是对上了。朝善一定很失望吧。
苏眠软紧咬着牙关,甚至不想呼吸出声。
然而有人不想放过她。
顾封一脸看好戏的模样,继续说:“说起来这佣人还是朝大小姐你的朋友呢,来,抬起头,让朝大小姐看看你”
苏眠软没有动。
更没有抬头。
顾封又不耐烦,上腿就想踢一脚。
程红先看不过去,拦住顾封,又去扶苏眠软,一边说,“行了有必要吗,人是佣人又不是奴隶,你这非打即骂的,跟什么人一样。”
顾封啧了声,冷笑着没说话。
程红在看清真是苏眠软后,哎呦了一声,转头就想带她去清洗伤口,却被顾封的话喊住了。
“等等,这是要把这佣人带去哪?她可还没赔偿呢。”
顾封优哉游哉,目光落在朝善身上,像是故意说,
“这可是裴叔的珍藏品,莫尔干高级红酒,一瓶三百六十万,一共五瓶,一千八百万,要带走人,先得赔偿,不可以赊账哦。”
他们确定朝善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。
上次不是催裴家的钱吗?大庭广众下,亏他们做得出来。现在也得让他们尝一尝被催债的丢脸滋味。
要么拿钱。要么就留下苏眠软。
拿不出钱丢人。放下朋友不管更丢人。
对于豪门来说,一千八百万不多,洒洒水而已,可对他们这些没有毕业的富家子弟来说,直接拿出一千八百万确实不太可能。
魏寒越明白他们的意思,僵持时,他抬腿走了两步,走到正站在红酒上的朝善身边,低声说, “给爷爷打电话,他会给你。”
顾封在魏寒越站出来的时候眼中涌现几分惊讶。他记得魏家兄弟和朝善关系不好来着。估计是维持家族脸面吧。
不过正好。
魏寒越在论坛上的截图他们也记着呢。这仇也得报。凑巧,他们还查到了魏寒越被第一男校开出的原因。
顾封冷笑着将魏寒越的法子堵住,对着朝善说,“咱们小年轻之间的事,没必要找家长吧,搞得跟小学生一样,你说呢朝大小姐。”
朝善拿着高跟鞋尖在酒液上滑动两下,啧了声,“确实没必要。”
什么玩意,还以为是多名贵的酒,结果几十块钱的货。
可惜不能让品酒师当场舔地板,证明这酒是劣质品,让顾封说不出来话。不过,事后品鉴也可以。苏眠软刚摔倒,衣服上全是酒,拿来用正好。
裴家造酒起家,靠饮食打下的半边天,如今看来不过如此,日子确实一天过得比一天差。
顾封以为她认可是认怂,不由志得意满,看上去很好心,又给朝善提了个建议。
“这样吧,朝大小姐,特别裴少,他比较善良,你当初死缠烂打一定要和他订婚,现在婚约解了,他也还记着你做过的饭,所以给你个机会。”
朝善知道,这才是进入正戏,挑眉,“啊?什么机会。”
顾封阴冷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,“过几天有个赛车比赛,朝大小姐你赢了的话,这笔债我们就一笔勾销。”
“不过这比赛比较特殊,没有专业人员,从赛车改造到驾驶,都是我们这种学生小打小闹。朝大小姐会来吧。”
话是对着朝善说的,目光却轻轻落在魏寒越身上。
爱发论坛是吧,爱看别人丢人是吧。
他也得试试丢人的滋味!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