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独孤闹那里分别,张三恍恍惚惚,觉得天都塌下来了,心中反复思忖,要不要叫上师兄,把刘管事给做了。
现在,张三正在米街的面摊上吃着猪脚面,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,抬头的时候,又看到度苦老和尚了。
连忙三两口倒进嘴里,追上老和尚。
度苦也是无所事事,每天就是这里看看,那里瞧瞧,找点白事的活计,专门给人念经。今天晃了一圈,又是没有收入的日子。
“老和尚,老和尚。”
路边一声呼喊叫住了他,不用回头,就知道是张三,除了他,没有人这样子叫他。
“老和尚,走那么快做什么?”张三追上度苦,不满的说道。
“小兄弟,方才没听见,你这是有事吗?”
“吃饭了没,今天小子请你吃饭,走走走。”张三不由分说,拉着度苦就走,直到一家酒馆就往里进。
上了二楼,进了包厢,叫了一桌子好菜,还有一壶酒。
度苦看见这架势,知道张三有话说,便静静等待,任由他又是倒酒又是夹肉的。
张三虽是刚吃了一碗猪脚面,却也是可以再吃的,毕竟一不小心叫了这么多菜,吃不完也要打包带回去。
连喝了两杯小酒,张三开口述说今天在刘家大院发生的事情,加上独孤闹的分析,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度苦,静等他说话。
度苦看着满卓子的荤菜,挑挑拣拣,最后还是吃了素菜,无他,唯信仰不能辜负。
老和尚听了一半,就已经知道是独孤闹在吓唬他,也不说破,这种事情,真的不好说,一是现在张三只是在猜,独孤闹又是火上加油,二是这要是真的,那刘管事怕是有病,有这方面的癖好,不去找小白脸,找他?
“老和尚,你倒是说两句,我要不要跑路?”
“哈哈……不用,不用,你先不用管他,没事不去刘家大院就行。”度苦见张三请客,也不好不说两句,就当安慰他算了。
“真的?不管他就没事?”
“没事,没事。一天到晚的,不要瞎想。”
“行吧。”
张三忧心仲仲,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,不多时便散去,出了酒馆就跟度苦分别。
……
时光匆匆,转眼到了该做事的时间,独孤闹带着张三,还有数十名青壮,在一个黄昏,向着城郊出发了。
荒郊野岭,一条笔直的大道从西往东延伸,太阳渐渐没入群山,余晖带着最后的光芒,挣扎着向下沉沦,残月开始攀升,放眼所见,大片星光占据黑幕,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辉,企图照耀十方!
张三随着独孤闹躲在一片茂林中,紧紧盯住这条大道的另一边,四周散落数十名青壮,皆是穿着黑衣,蒙住脸面。
“呀……呀……”
远处的树林,飞出大群的乌鸦,振动漆黑的翅膀,通红的眼珠在黑夜中熠熠生辉。
“来了!”
独孤闹一声低喝,所有人同时猫低身体。
少年伸长脖子,咽了咽口水,括约肌适时的通知他,该放水了。张三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独孤闹,小声的说道:“我想去放水……”
独孤闹猛然转头,狐疑的看着张三,过了一阵才说道:“就在这里放,快点!”
“这……人有点多,我放不出来……”
“真的是懒人屎尿多,快去快回。”独孤闹摆摆手,不再管他。
张三征得独孤闹同意,便悄悄的后退,找了个无人的角落,开始放水。
老毛病了,一紧张就想放水,张三抖了抖身体,整理好衣物,刚要转身,突然砰的一声,在耳边炸响,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后脑传来,接着就是无边的黑暗遮蔽了双眼,身子一软,就此倒地。
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后脑勺的剧痛让张三醒来,踉跄的爬起身来,伸手摸了摸,滑滑的,湿湿的,接着月光看去,手上一片嫣红。
这是哪个混蛋,趁老子放水偷袭我,看我不弄死你。
张三把手在地上擦去血迹,从怀中拿出翻版秋叶剑,偷偷摸摸的靠近刚才埋伏的地方。
由于受伤导致的嗡嗡声慢慢减弱,嘶喊声,刀剑碰撞声,咒骂声,身体倒地的声音,一股脑的钻进耳朵。
开始了,就是不知道打的怎么样了?
“哈哈哈……想不到吧,哈哈哈……”莫名的笑声,震动整个小树林。
“哈哈……没想到打猎打了半辈子,还是阴沟里翻了船,这次我认栽了……”
不好!这是独孤闹的声音,看来出差错了。
张三偷偷摸摸的猫着腰,躲在一棵大树边上,一点点的伸出脑袋,两只眼睛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