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照轮回天书的说法,这世间有‘因果律’,有‘道’,决定了一切世事的运转,而且时间空间混乱,一切都在随时随地的改变,只不过渺小的个体,不成大神通者,便意识不到。”
“那么也就是说,即使在我眼中,原本第一次轮回的‘宋柴薪’,已经是注定的果,但其实,如若我行差踏错一步,那么这个结局,也是可以改变的。”“也就是说,我作为‘李踏仙’,随时随地,心念一动所做的一切.都能更改,亦或者颠覆现在的‘格局’!”
“这个界域太可怕了,过去与现在,竟然不是恒定的,而是两条可以随时波动的线”
“要不是轮回天书,我可能一辈子,都困在了这个‘轮回’里,做一条水缸中的鱼,从始至终,都不能得窥真实。”
“洛扶摇这姑娘,竟然如此有前途.那么最好和她搞好关系。”
“虽说,只要我进入‘李踏仙’的轮回,那么我的记忆就必然模糊,但只要我叫自己意识到,洛扶摇是一个极其极其重要的人,那么潜意识里,我便能够记住。”
“关于这一点,我是可以掌控的。”
“以后涉及轮回之时.也可以记住这个道理。”
“我现在和她的羁绊还不够深,远远没有达到能够影响如今大昭格局的程度,要是能够与之抵达‘生死不弃’的程度,那么一切,就都妥了。”
于是,潜意识里面,季夏给自己下了一个‘催眠’。
那就是,尽量或者说一定要与‘洛扶摇’达成生死不弃的结局,如有必要,也可以动用‘人间演道’,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重要。
这样,待到李踏仙轮回结束,他要是与当代女帝相交莫逆,甚至手握免死金牌那么哪怕宋梵镜是冤枉的,背负了一生的罪孽,不得洗脱,还要因为助他的缘由,即将面临被妖魔斥责,被大昭讨伐的四面楚歌之结局。
他.也一样能够直接将这一切,彻底扭转。
毕竟,
整个大昭,谁能大得过高坐金銮的那位?要是在轮回里真成了。
那么,我为陛下流过血,我为陛下立过功,陛下以兄弟待我,我还不能拿这泼天功勋,替一个‘无辜之人’平反么?
当然是能的!但季夏却不知记忆一旦被模糊处理,并且将其视为极其重要、不可失去,定要成为‘生死不弃’的人物到底是成‘兄弟’还是成‘红颜’,恐怕他自己都未必能分得清楚了。
“对了。”
“你修成‘玉液虚丹’,又在这云鸾山上修行,常年可采正宗级‘云鸾剑气’,只需要借其修行,那么晋级元丹第二关的两个条件之一,就已经满足一条了。”
“至于第二条,需要一门可炼‘龙虎神力’的功法”
“你是想要修正宗级的‘云鸾剑典’,还是我从大雪山主那继承来的道级功法,‘雪落满霜诀’?”
“云鸾剑典,经过阮秀秀的推演,已经无限逼近于道统级了,想必等她成就巨头,云鸾山的根本传承,从此往后,就配的上道统级底蕴了。”
“至于我的法门,你若想修也行,在元丹境,必然会更强,但以人身叩此法.恐怕就算积累到了,相性不合,精气神不得圆满之下.恐怕踏足天人巅峰,破开真人关隘时,还需要另寻他法。”
“如若你还是宋柴薪之身还行,但现在,你已是纯血人族”
宋梵镜摸着下巴,有些蹙眉不展:“要不,我打上玄兵洞、伏魔寺、或是从州府那些个大家,比如顾家里,抢一门过来?”
“反正我也是声名狼藉,晋级巨头后,早晚都是要撕破脸的,到时候你就留下来,在这云鸾山跟着阮秀秀修炼,她足以保你无虞。”
“反正功法抢了后,他们也不知道我给了谁修,你不说我不说,就算有猜测,还能直接闯了云鸾山不成?”
“如今已经不是一甲子前了,阮秀秀成长了起来,那些山门的老祖,也都曾与你有旧,欠过一些人情,碍于面子,就算知道,他们也会默不作声,吃这个哑巴亏的”
看着有些洋洋得意的宋梵镜,季夏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:“你怎么跟个土匪一样,没必要。”
“他们的传承,是他们自己的,至于我.”
“既不需要‘云鸾剑典’,也不需要大雪山的‘雪落满霜诀’。”
“因为,我有更好的。”
季夏面上露出了‘高深莫测’的表情。
而宋梵镜倒是奇了:
“你不是只修了大先天级的龙虎真罡吗?”
“怎么还有”
然而,她话未说完。
便察觉到了围绕季夏‘无漏之躯’的通体真罡,开始逐渐运转而后————
转化为了一层薄薄的雾气,连带着叫他整个人的躯壳,都开始透明起来,在‘虚幻’与‘真实’之间,来回转换,甚至连发丝,都变得如她一样雪白!“这是.”
与此同时。
大昭,桐叶州。
一处荒无人烟,宛若古老的遗迹,疑似曾经辉煌一时的无敌宗门处。
这里布满蛛网,白墙红砖,破损不堪的道观,一片连绵。
而在最深处的大殿内。
空旷的高堂尽头。
有双眸赤红,身披‘山河白凤袍’的老人,如同皮包骨头,垂着头。
突然,
堂内悬挂着的两幅图像,没来由的,缓缓发亮。
一刹那,便惊起了这老人,叫眼眸血红的他慢慢抬头,看着正中两道祖师像,一副提名左山河,一副提名李踏仙时.嗫喏着嘴,语气沙哑:
“这是.这是”
“八术之一,功法尽头的‘元神涅槃功’!?”
“我脉的法,除却两位祖师,与大昭女帝外.传下来了?”
他颤抖着站起了身,腐朽的气息,却爆发出了惊人的血气,只不过那股气,却并非是元神涅槃功,而是另外一种法门。
他缓缓的拂拭着上面的灰尘,眼神中逐渐流露渴望,在看向‘李踏仙’相时,看着这位中正平和,一副王者之貌的青年,无声质问着:
“祖师.”
“你为何,为何执意要终结那个‘洞天’时代呢”
“让那些已逝之人归来,又如何?”
“你断了代。”
“可我们的法都没了啊。”
“都,没了.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