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谢府内,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。
谢樵玄老当益壮,身子骨健硕,平时见谁都阴沉着脸,却在最近的一年里,笑了不知有多少次。
这全都因他那个好外孙。
给他谢家争出了一个‘功名利禄’!
叩开武庙的梧桐魁首啊...
他得好好算算,到底该给他谋一个怎样的官位开局了。
这样想着,谢樵玄从谢府走出,龙行虎步,向着府衙司走去。
这么多年,他没少给白秋意那老狐狸好处。
再加上这一次宋柴薪自己实打实争来的名气。
若是能叫他空降下去,坐个一城镇守,就算修为差点,可毕竟是大先天嘛,也堪堪够到了及格线,不是坐不得!
有梧桐谢府,他谢樵玄这一把第三步的老骨头在,
开局就穿‘绯衣’服,当个一城镇守,统领城兵马司、衙门司首、城缉魔司...
完全使得!
但令谢樵玄颇为奇怪的是,
昨日自从他家好麒麟儿,从接引古路回来,那府尊白秋意就魂不守舍的。
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,连他明里暗里的提示,都沉默不语,装作不知。
按理来讲,就算宋柴薪婉拒了做他门下徒弟,作为座师,表面功夫,起码也得糊弄过去才是。
毕竟,名下出了个叩开武庙的梧桐魁首,这也是政绩,以及未来的人脉啊,结果连点表示都没有...
谢樵玄明面不说,暗地里早就不满了。
于是,他今日赶早,就想要来府衙见一见白秋意。
昨日傍晚之前。
府缉魔使项逐鹿,就将宋柴薪那小子喊了过去,说是有事相商,也不知是在鼓捣什么隐秘。
一边想着,谢樵玄本想叫府吏通禀府尊一声,迈入衙门。
结果,却从衙门府吏讳莫如深的口吻里,听到了一个...
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消息。
“嘘!”
“谢老爷子,你可能不知晓,如今这梧桐衙门里,来了两位怎样的大人物!”
“宝瓶州主、缉魔大将,两位一州里鼎鼎有名的封疆大吏,都来了!”
“对了...”
“还有你家那位麒麟子!”
“竟然得到了两位大人物的亲自召见,说不定...他要一步登天了!”
谢樵玄威望极重,乃是梧桐府‘四家’有着第三步高人坐镇的势力之一。
披着简洁皂服,为府衙差役的小吏,虽比城差役要高级,但在这种需要用眼尖去望的大人物面前,还是不敢托大。
一五一十的,便将府中风云变化的情形,尽皆道出。
叫谢樵玄瞪大双眼:
“什...什么?!”
他来之前,只是想要见白秋意。
哪里敢想,
两位跺一跺脚,就能叫宝瓶州震三震的大人物,竟能纡尊降贵,前来见他谢家的麒麟儿?
莫非真是老天开眼,谢府将要一飞冲天了?
“等等,那白秋意呢?也在里面候着?”
皂服差役一愣,而后挠了挠头:
“白府尊?”
“他老人家昨日忙碌了一下午,匆匆忙忙的,也不知因为什么。”
“而后更是在今早之前,就带着亲传弟子江奕,离开了梧桐府,关于这些,我们也是事后知晓的,别说我等了...”
“就算是府衙的诸位大人,也不知缘由。”
这话一出,叫谢樵玄喜悦的心情一愣,嗅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两尊宝瓶州的大人物天降!
身为府尊的白秋意一声不吭的走了?
他是疯了么!
还是说...
这老小子有什么不好的底细,害怕被真正的大人物看穿,所以,做贼心虚了?
...
...
宋柴薪在缉魔司呆了一夜。
一大早上,就被项逐鹿带入了府尊衙司。
阮秀秀一脸担忧,曾在项逐鹿本来没在意的地方,偷偷的拽着他:
“小师弟,要是真出了什么事,你就报云鸾山的名头,虽然咱们宗门在州里也说不上话...”
“可多多少少,云鸾剑尊也有几分面子!”
观剑长老在不远处,听到这话,虽然也好奇宋柴薪这小子身上的事,但对于这番话,也没有反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