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仲平似笑非笑的样子,看得纪绍成有些反胃,他也知道现在这个局面和他自己有极大的关联,想要作呕,又不敢表现出来,只得软语哄道:
“好了仲平,你要知道,纪家能有如今的家业,你功不可没。眼下我们在空蝉山的地盘上,一切行事还要小心……对了,那杜喆那边怎样了?”
纪仲平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娇笑声,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自己的红指甲,笑嘻嘻地道:“那杜喆没能发现傀儡和魔胎,距离下一个傀儡也不远了……左右不过一个死人罢了,我倒要看看,他能不能弄出这个所谓的仙器来?”
纪绍成叹了口气,他知道自从那之后,纪仲平的性子就变了。
但他也别无办法,只能由着纪仲平的性子来。
一方面是因为纪仲平得了魔胎种子,操纵了纪妙竹之后,以魔胎傀儡反哺自身,修为大增到他无法掌控的地步。
另外一方面是,纪仲平心细如发,又太能豁得出去,导致他毒辣至极。就连纪绍成也害怕他如今变了性子,连自己家里人都不认了。
“仲平啊,别的倒无所谓,就是那逃奴让人有些难办。”
“逃奴”两字,说得自然是钱铎。
一说起这个,纪绍成就有些肉疼和心烦。
要知道只要钱铎在纪家,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高级灵器。
他们本来想把钱铎重新抓回来。
只是钱铎眼下拜在正一宗门下,齐道元威名赫赫,让纪家也没有办法,甚至还担心正一宗因为旧事报复。
纪仲平哪里不知道这件事?
他冷哼了一声道:
“纪妙竹放走了那逃奴,自然要把他身上损失的东西全都榨回来,不过没想到,正一宗这次来的人还挺多——”
纪绍成道:“在那么多人眼前,只怕是不太好办。”
纪仲平冷笑了一声:“有什么不好办的,让纪妙竹勾勾手指,他就能滚过来——只不过就是要背着正一宗这些私藏逃奴的所谓名门正派。”
纪绍成能从儿子的话中听出怨气。
钱铎出逃之后,他们花了好大的力气和万魔渊解释,他们的灵器等级为什么集体下降。
后续万魔渊对纪家的猜疑,也因为这件事而起……
也就是说,在纪仲平心中,他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的下场,都要怪纪妙竹放走了钱铎,怪正一宗收留钱铎闹出来的事情。
纪仲平可不是恨透了正一宗吗?
纪绍成虽然心中也同样有怨气,但是他更担心自己的儿子会惹来祸患,于是压低了声音问:“这次来的人,你可摸清楚了底细?我记着那齐道元带着门下一个个弟子都来了,从那正一宗双璧之一的严淮,再到年纪最小的崔姝,都带过来了。”
纪仲平冷笑了一声:“就是那齐道元,来就来吧,一把年纪还搞出了个……女装的事情,也不怕下面的弟子看他丢人。”
说起这个,纪仲平的表情就显得格外扭曲,一方面是因为也有女装的经历,而另一方面也是,对方的女装经历如此的伟光正,而相比而言,他就显得格外低劣。
他的表情扭曲,指甲都要陷入掌心,怨毒的语气都要掩藏不住。
“没关系,早晚的事情,这次有万魔渊魔将亲自出马,正一宗这些个小弟子,我要看他们哭着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