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云梦瑶急切的呼喊,变得渐渐薄弱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当意识微有恢复,我听到了云梦瑶急切的声音:“龙婆,龙婆,你快来帮忙,你家徐湘鹏,他发烧昏倒了!”
我试图想要睁开眼睛,可意识消沉,浑身透着疲软的无力感。
“没事,”
外婆的声音,仿佛格外淡定:“烦请你帮忙,把这孩子抱到他的床上去!”
“这倒是没问题,”
云梦瑶很快将我抱到了床上,她伸手一探我的眉心:“那么烫……龙婆,还是抓紧送到镇医院看看吧?”
“无碍,”外婆笃定:“这孩子两度折福断口,损了福报,中了邪寒!”
“中,中了邪寒?”云梦瑶错愕的一怔,她也知道外婆早年是有名的神婆。
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,云梦瑶不免着急:“这可是您亲外孙,您那些封建迷信的思想,能不能收一收?”
“邪寒就是封建迷信的思想?”
外婆从抽屉里拿出了火罐和银针,为了让云梦瑶能够理解,才浅显的一边扎针,一边诠释,风寒邪气入体,在中医领域也叫风寒。
他们通常会出现身体怕冷,容易导致患者身体出现四肢寒凉。风寒入侵到关节部位,也会使关节和软组织出现水肿充血,容易使患者身体关节局部出现酸痛和引起无力等多种症状。
还会因此,导致病者出现免疫力低下,致使身体的体温调节功能,出现紊乱,使身体出现体温升高和发热的症状。
外婆落下最后一针诠释:“你也可以理解为,这是受寒感冒。”
她的这番话,其实说的很隐晦。而且外婆的行事作风素来如此,她宁愿隐晦谈及,说旁人能够听懂的话,也不愿细说当中的灵异。
毕竟她已经金盆洗手,不在开堂问事,可她话中提到的阴冷邪寒,其实也可以理解为脏东西。
遭两度讨口应验,损福折寿,自然会引得体弱多病。
在外婆看来,这些是无可避免的,所以她能处之泰然。
约莫一刻钟后,外婆开始收针。
在针灸的影响下,我浑身的燥热得到了舒缓。只是几个呼吸间,我便畅快的睡了过去。
不知道睡了多久……
意识苏醒的时候,我恍若身在梦中。
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怨声:“徐湘鹏,徐湘鹏……”
那声音令我梦中一颤,竟是郑屠夫的女儿,那个死在花轿里的新娘。
她的声音,时而狐媚诱惑,时而森冷惊悚:“徐湘鹏……”
“徐湘鹏,”那个声音不像是在我耳边呢喃,更像是出现在我脑海中,任凭我捂耳,也挥之不去。
“你为什么见死不救,”她魅惑的声音一软,变得楚楚可怜:“你明明可以帮我的,你明明可以救我的,你为什么见死不救?”
“我,”
我刚想开口解释,又一个声音骤然在我心里涤荡:“你怎么还不长点记性!?夜路不回头,梦里不应声,我告诫过你多少次了?”
是她!?
那道曼妙的倩影赫然出现在我心里,虽然从小到大,我都看不清她的长相。
可我经常在梦里看到她。
七岁那年,我第一次梦到这个女孩。
我把梦里的事情告诉了外婆,外婆说,那就是堂上的龙神。
后来外婆焚香祈求,说我年龄还小,希望堂神不要入梦惊扰。
为此,外婆还用红布包裹了她的灵牌。
可每逢初一,十五,趁着外婆取下红布,擦拭灵牌的日子。
她都会借机入梦,只是七岁那年后,她便让我保密,不要把梦里的事情告诉外婆。
可今天不逢初一,也不近十五。
她的声音,怎么会传入我的梦里?
心里刚生狐疑,她告诫的声音便再度响起:“记住了,梦里别应声!”
声落,那郑家新娘的呼喊声,竟再度响起。
“徐湘鹏,你出来,”幽怨的音调不断变化,渐如恶鬼索命般低沉,让我心底发怵,有说不出的惊恐。
那声音犹如魔音贯耳,近乎喊了一夜。
时间长了,那声音渐渐已经让我心烦。
我头脑忽然一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