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0 造孽啊(4k)(1 / 2)

陆飞裹着大衣,站在冷风里。

郭兴在电话里说着来龙去脉,合着长江存储是受了东芝的牵连,美光在06年并购了名叫“Lear”的存储大厂,恰恰东芝跟Lear一直以来在专利上有诉讼之争,各有胜负。

美光抓着这件事发难,起诉东芝不但侵权,还把侵权的专利技术转交给长江存储,长江存储就以“未善尽管理之责”的名义,和东芝一起被列为了被告。

“还能这么搞株连?”

陆飞撇了撇嘴,“长见识了。”

殊不知在前世,闵建晋华就被美光以同样的方式整过,因为合作商联电涉嫌窃取机密,也双双被告,官司一打就是四年。

本来华夏的存储产业以长鑫、长江和晋华三驾马车,齐头并进,晋华因为官司,白白耽误了大好的发展时间,还上了制裁名单。

“陆总,明面上看美光冲的是东芝,可一推敲,明摆着冲我们来的,要不然也不会专挑除夕这个节点,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
“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啊。”

“没错,像这种商业侵权,加州这边从立桉到开庭,最快一个月左右,我们对东芝和Lear的专利纠纷这一笔湖涂账,完全一无所知,光从东芝那里了解情况、准备材料就得花大量时间,艹,还真让尔必达说对了。”

“是啊,我们知道美光要对付长江存储,就是没想到居然会找东芝当突破口。”

“陆总,这个年恐怕要过得不安生了。”

“不过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,美光为什么非要搞我们?长江存储还没有进军美利坚市场,和美光没有一点儿直接竞争冲突。”

陆飞在院子里踱步,“逻辑还把四分之一的内存和闪存订单划给美光,交了保护费还要桌子?就为了给摩根士丹利、花旗当打手?”

“陆总,据最新的调查,美光去年刚刚在长安建了新工厂,专门生产内存和闪存。”

“怪不得,这就不奇怪了。”

“美光想抢我们国内的市场份额,也怕我们像搞出3D闪存技术一样,也成功研发出Dra内存,再加上跟半导体制造有20多年经验的奇梦达技术合作,未来必是大敌,不如趁现在强势,以强凌弱,赶紧扼杀我们。”

“来呗,三星、苹果,也不差它一个。”

陆飞摸了摸下巴,但凡专利侵权的官司都很漫长,至少能拖个一两年,长江存储可以跟美光打持久战,但也不能被动挨打。

必要时,必须果断出击!

“陆总,咱们怎么做?”

郭兴不禁激动,跃跃欲试。

“既然这个专利纠纷是一笔湖涂账,东芝能侵权美光,美光就没有侵权东芝?”陆飞咂摸着嘴,“你和老孙就让人查美光有没有涉及侵犯东芝和我们的存储卡、内存条、固态硬盘的专利,只要有一样,我们也告美光!”

“你打你的,我打我的。”

“对!美光敢在自己的地盘告我们,我们就在自己的地界上动它,反正我们在美利坚的市场份额是零,美光在华夏可不是零。”

“陆总,要是没有呢?”

郭兴建议说:“我们是不是砍订单?”

“不管有没有,先砍一半订单,全划给尔必达。”陆飞语气充满不屑,“美光不愿意干,就现在存储产业行情,有的是厂商干。”

“另一半呢?”

“你就转告美光,不撤诉,也不跟东芝和解,一定要污蔑我们侵权,勿谓言之不预!”

“就是,大不了跟美光干一仗。”

郭兴之所以面对全球第三的存储大厂的打压也丝毫不慌,因为有国家大基金的注资、家电下乡的存储订单,又有税收优惠、财政补贴,还背靠逻辑和国家两个靠山,也许在海外火拼够呛,但要在国内打价格战,别说美光,三星、海力士一起上吧,我长江存储何惧!

谁怂,谁孙子!

“就看他配不配个,他要是让我们过不好这个年,我们就特么让他过不好这一年。”

陆飞仰望星空,从烟盒里叼出一支烟。

心底越发希望次贷危机能早一点来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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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底越发希望次贷危机能早一点来到。

你敢跟我陆老爷火拼?

………………

顶着风抽了一根烟,推门走入别墅。

只见客厅里,曾丽、曾母、曾雨三人围着躺在摇篮床的陆夏,祖孙三代同堂。

其乐融融的氛围中,传出数不尽的埋怨。

“好你个曾大美啊,怪不得你在美利坚呆这么久,原来是来生孩子。”

“太过分了,这种大事也敢瞒着你妈!”

“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!”

曾母数落了一顿曾丽,转头又责怪曾雨。

“还有你,小雨,我说你暑假怎么在洛杉矶呆了那么长时间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姐和夏夏的事,故意瞒着我不说!”

“妈,这也不能怪我啊。”

曾雨缩了缩头,“是他们不让我说。”

“什么叫他们不让你不说就不说,合着你那个爸爸都知道了,里外就我这个当妈不知道!你们两个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啊!”

曾母气不打一处来。

“真要告诉你,没准才被气死呢。”

曾雨委屈巴巴地都哝。

“滴滴咕咕,你说什么呢!”

曾母板着张脸。

曾雨看到陆飞朝她们走来,脸色微微一变,“我说,妈,我错了。”

曾母还想训几句,背后忽然传来陆飞的声音:“这件事确实不关她的事,是我们不让小雨说的,她也是替我们保守秘密。”

“是啊,妈,您就别怪小雨了。”

曾丽也帮忙打着圆场。

曾母面对陆飞,火气立马收了起来,语气中充满幽怨:“你们怎么就不跟我说一声呢?难道我不是夏夏她外婆啊!”

“妈,当时的情况越少人知道越好。”

曾丽装傻充愣地瞧着陆飞。

“行行行,你们都有理,我不说了。”

曾母瞥见陆夏睁开了眼皮,两人大眼瞪小眼,怨气转瞬间烟消云散,脸上露出笑容:“哎幼,你们也真是的,害我空手来的,什么东西都没有给我们夏夏准备。”

“妈,附近就有购物中心。”

曾丽笑道:“想买什么就有什么,后天就是除夕,要不明天我领你们出去购物吧?”

“也把夏夏带上。”

曾母抱住陆夏就爱不释手,果然隔代亲。

两天的时间,婆孙两人都腻在一起。

除夕夜,甚至把陆飞和曾丽打发走,自己跟陆夏同一房间,既不嫌累,也不嫌烦。

此时,挂在客厅的电视正重播着2008年的鼠年春晚,周杰仑在台上唱着《青花瓷》:

“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,

炊烟鸟鸟升起,隔江千万里。”

“来,夏夏,让外婆看看。”

曾母抱着眼皮正在打架的陆夏。

“妈,她该睡觉了。”

曾丽从她手里接过,走向婴儿房。

曾母睨了眼电话接个不停的陆飞,拉上曾雨跟了上去,边走,边感慨说:

“喔本来一直担心你都31岁,还跟阿飞这么拖着,万一有个万一,这下好了,看到你们一家三口,我总算能放一半的心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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