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杳咬牙切齿怒视察图寮;
“出去,还是让我血流而亡?”
“我这就出去,六儿若是实在不成就唤我!”
说完,他将手中的药瓶擦了再擦,递到虞杳手中,一走三回头的出去,还不忘带走秦沐,柯丞二人!
虞杳握着手中温热的药瓶,沉眸看着被缓缓放下的帘子,叹了口气,便过去坐在察图寮刚才躺过的那张榻上,忍着疼痛,轻轻解开衣领,只露出已经血肉模糊的左肩,打开瓶子,咬牙给自己上药……
最简单不过的一件小事,却已耗尽她全身力气,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,浑身湿透,再也没力气替自己包扎。
坐着缓了一会儿,想起外面的局势,虞杳咬牙唤道;
“察图寮……进来……”
话落,察图寮掀起半边连着闪身进来,并将紧跟在后面的秦沐,柯丞二人挡在帘子外。
“公子,您……”
柯丞的声音在外面响起,看着走近的察图寮,虞杳咬牙回道;
“无事,你们在外等着!”
话落,察图寮一脸心疼的拿起一旁的布条,上前就要替虞杳包扎。
脸色苍白,浑身是汗的虞杳,咬牙抬头盯着他看了几眼,便拉下左肩的衣服,莹白如玉的肩头,一个鸡蛋大小的粉红伤疤,此时血肉模糊冒着鲜血,察图寮心头一抽,颤抖着嘴唇问;
“何人……伤的你?”
他一眼看出这是旧伤崩裂,眼里翻滚着滔天怒火,却隐忍不发,却死死盯着伤口,颤抖着手小心上前替虞杳包扎。
“嘶……”
布条碰到伤口时,虞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让察图寮更加揪心,自责。
“我……对不起六儿,是我……”
“我进来之前,伤口就已裂开。”
虞杳忍不住出言安慰,察图寮却不死心的又问;
“到底是何人伤的你?”
虞杳抬头,盯着他道;
“前段时间,从南川回不归城时,半路遇到一伙鄱芜骑兵……”
察图寮双手一顿,盯着虞杳问;
“原来,是那二十多人伤了你?”
虞杳诧异;
“他们是你的人?”
察图寮摇摇头,继续小心替虞杳包扎,嘴上却如实回答;
“是刚才死去的索戎手下!”
说完,他又咬咬牙道;
“还好他们死了……”
不然,他定将他们挫骨扬灰!
很快包扎上好伤口,虞杳穿好衣服,结果他递过来的热茶,就着服了两粒随身带的药丸,这才问;
“怎么突然攻击不归城?”
察图寮拿过榻上的一条毯子,披在虞杳身上,过去在她对面坐下,缓缓道;
“摄政王命令,不敢不从!”
虞杳了然,便又问;
“既然如此,那我……”
“六儿,你为何出现在这里?”
察图寮满心满眼都是虞杳,并带着殷勤期待盯着她;
希望她能如实相告!
本想随意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的虞杳,对上他那双黑漆漆,又极为深沉的眼眸,不知怎么的,到嘴的谎话却说不出口!
想了想,虞杳便道;
“不归城的安危,暂时由我负责!”
猛地听到这话,察图寮一愣,想了想便极为认真问;
“你……与神武侯可有关系?”
“有—”
“你……”
“察图寮,该我问你了!”
虞杳一句话,让两人不由想起不久前,两人彻夜相谈的那一幕,盯着彼此沉默起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