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拾乃明公公的干儿子,如今又得尧安帝重用,在宫里的位子,仅次于徐寅之下,所以可随意进出皇帝寝宫。
即便如此,徐寅也一脸严肃的问他;
毕竟,大半夜的他还在侍奉陛下。
“徐公公,那位侯小姐又来了!”
一听冉拾这话,徐寅眉头一皱,看了眼内室正低头忙碌的尧安帝,又朝外瞅了一眼,便压低声音吩咐;
“赶紧打发走,莫让陛下听到!”
“奴才也是这么想的,可是好说歹说,那位侯小姐就是不走,提着食盒站在外面让奴才前来通报……”
冉拾一脸无奈,外加满目厌烦,可是这位侯小姐他还真不能得罪!
就是徐寅此时也犯难,皱着能夹死苍蝇的眉头轻叹一口气,便打算亲自出去与接连来了三日的侯婧说,才转身,里面就传来尧安帝的声音;
“茶——”
“是,这就来!”
徐寅内心一紧,转身往里小跑,丝毫不敢慌乱。
上前,倒了一杯温在小炉子上的参茶,双手奉给尧安帝,见他低头一气喝完,徐寅就恭敬小声提醒;
“陛下,夜深了,您早些歇息,御医说您不能熬夜!”
生怕尧安帝一忙又一个通宵,徐寅不得不拿太医的话说事。
闻言,低头盯着奏折的尧安帝,终于抬头,并直直看向外室的冉拾问;
“何事?”
站在外面的冉拾心中一慌,看了眼徐寅立即进前回话;
“回陛下,侯小姐又来……给您送汤了!”
一连三日,尧安帝见都没见侯婧一面,不想她依旧不死心,说完冉拾就低头不语,小心翼翼等待圣命。
坐在首位的尧安地揉了揉酸胀的眼角,这才看向徐寅冷声问;
“朕可有说过,不许任何人来此打扰?”
徐寅立即跪地回话;
“陛下是有说过,此话奴才也同侯小姐转明,只是她执意如此,奴才们劝都劝不走,还说陛下定会见她的!”
心里发恼的徐寅,索性明明白白的说出一切,让尧安帝来决定。
尧安帝缓缓起身来到窗边,看着夜色冷声开口;
“执意?”
“是,冉公公多次劝离无果,侯小姐却坚持见陛下!”
一个‘坚持’,让冷着脸的尧安帝莫名露出一丝笑容,让才抬起头的徐寅浑身一颤,知道他生气了,立即又缩回脑袋,就听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;
“倒是难为她了!”
说完,又没了声音,徐寅以为侯小姐要遭殃时,尧安帝转身盯着冉拾道;
“带她进来!”
当即,冉拾脑袋一懵以为听错了,抬头见尧安帝深邃阴冷的双眼正盯着他,便立即道;
“是,奴才这就去!”
冉拾快速出去,一会儿就听到外面脚步声响起;
接着,一身浅蓝银纹交领长裙,身披白色狐皮披风,头上别着一支兰花金簪,脸颊粉白,鼻头通红,手中提着精致食盒,满眼都是尧安帝的侯婧,面露喜色一步步上前。
见此,徐寅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退至一旁,心里却替侯婧捏把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