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谬论!以暴制暴只会换来更严重的后果,眼下雪灾未过,若再出现叛乱,元启真就风雨飘摇了!”
宋秋和的担忧也不无道理!
由于顺安帝的手段太过柔和,多年来元启看似一派风平浪静,实则内里早就疮痍满道,不堪人目;
加之顺安帝正病重,太子根基尚浅,又出了六皇子这样的事,偏偏又来一个关内侯,宋秋和生怕翻起什么巨浪来,届时……
这种后果,宋秋和想都不敢想!
但这些还只是表面,相对而言比较简单的问题,若是加上边关问题,那简直就没法说了!
问题很严峻,也很糟心,但宋秋和又不得不说,但昌竭明显比他心宽;
“正因如此,才需要雷霆手段解决眼下的一些难题。”
“你……”
昌竭的话,给宋秋和气的直咬牙,然后又压低声音道;
“雷霆手段是没有错,问题是,太子可有此等手段?”
太子的转变是不小,跟以前相比宛若换了个人,但宋秋和依旧对他持有怀疑态度;
尤其关系到朝堂安稳,百姓安宁的重大问题上!
“此事,只有老天知晓!”
昌竭幽幽开口,看是随性,不难听出也有同样的担忧!
宋秋和皱了皱眉头,左右看了看,又挨近昌竭些许,压低声音道;
“神武侯归京,并上交兵权,南边镇守边疆的葛平鑫又是关内侯之表妹婿,虽尚不清楚他犯了何罪,但能让太子全城搜,想必事态极其严重,若葛平鑫在此时起兵……”
接下来不用宋秋和多说,昌竭也能明白什么意思!
两人一同迈出宫门,齐齐松了一口气,昌竭这才开口;
“此事,不光你我二人想到,满朝文武没有人不清楚的,但是,此等事还是要看太子的意思,若他想不到这些,只能听天由命了!”
“那……”
“丰年,你我同为人臣,我不得不提醒,有些事莫要同自个儿过不去,因为,我们无能为力!”
昌竭的忠告宋秋和怎会不懂,可身为谏官忠臣他,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!
“力成,身为人臣,为君分忧,为民请命,乃是我们职责所在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而袖手旁观。”
“这不是袖手旁观,是静观其变!”
昌竭说着,看了一眼宫门口,便拉着宋秋和来到僻静的城墙拐角处小声道;
“眼下太子看着还不错,但谁又说得准以后!”
“再者,关内侯到底犯了何事也无人知晓,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过冒进的好,我言之于此,你好好想想吧!”
昌竭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宋秋和,便转身离去。
两人同为谏官,常有意见不合之时,但私下里,两人脾气、性格、喜好又极为相投,也常在一处吃酒聊天儿,宋秋和更清楚昌竭的意思,但他就是忍不住担忧。
站在原地看着好有远去的背影,再回想朝堂如今的局势,宋秋和也有些理解昌竭的意思,重叹一口气,抬脚跟了上去!
而皇宫后侧门,一辆破旧板车拉着一具被席子裹着的女尸,跟着浩浩荡荡的禁卫军,迅速朝着孟府所在的方向而去。
不一会儿,由破席子裹着的女尸被粗暴扔在孟府门口儿,禁军更是强闯而入,在孟家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开始抄家;
“何人敢在我孟府放肆?”
有两个下人搀扶着出来呵斥的白须老者,正是孟寻阳,也就是孟则同的父亲。
此人身为皇子讲师,曾给太子授过课,也算是极有身份,面子的人物。
然而,冉拾接下来的一番话,让他脸色煞白,如遭五雷轰顶;
“前有孟苘淫乱后宫,与六皇子私通怀有孽种,后有孟则同不忠不义,藐视君权,口出狂言,特奉太子令前来抄查孟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