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孝敬公婆,善待小叔小姑,处处都做到无可挑剔。
女子的父亲,在仕途上对男子也多有照拂,一路帮着他越走越高,仕途一片光明。
成婚一年后,女子诞下一子。
日子过得极为幸福。
若是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,那女子当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吧?”
说到此处,夏桉微微垂眉,端起酒盅又喝了一大口酒。
陆平衍问道:“何意?他们难道出了什么事?”
夏桉微微叹了口气,“像这世上所有的故事一样,主人公无一例外,总是要遭遇不测。只不过,这不测于这女子而言,让她头顶的天塌了。
婚后第四年,这男子竟大义灭亲,告女子父亲收受贿赂,买官卖爵,霍乱朝政。致使女子母家府上遭遇了抄家,阖府全部被流放到苦寒之地。女子一开始以为是家门不幸,直到去城外与父母送别时,方知道,陷害她母家的,竟就是自己的夫君。
他夫君为了仕途更上一个台阶,竟用她母家做了垫脚石。母家阖府陨落,而她夫君却因此,成为了天子近臣。”
陆平衍重重摔了一下手里的酒杯:“岂有此理,竟是个衣冠禽兽!”
程鸽也愕然:“这简直就是过河拆桥,太过分了!”
陆平衍道:“这男子要是让我遇到,我定打到他跪地求饶。”
夏桉也停了停,又喝了一口酒。
陆平衍心情平静了些,道:“虽然,这故事挺让人心里愤懑不平的。不过,夏姑娘此前说的要准备帕子,有些夸张了吧。悲是挺悲的,不过,也还没有到要流泪的地步。”
夏桉道:“那是以为,这个故事还没有讲完。”
所有人目光再次聚到了她的身上。
夏桉声音变得有些沉重:“女子禁不住巨大的打击,从此一病不起。他夫君为了怕她出面闹事,将她关在了后院之中。
夫君的背叛令女子觉得生无可恋,女子被困在后院,日渐凋零,只叹此生眼睛蒙尘,看错了人,害了自己的全家。
在女子心之将死之时,一个将军自边关杀回了京城。这将军与这女子曾是青梅竹马,幼时经常一起玩耍。他们两家,是世交。武将不相信女子的父亲会做出罪状上的事情,坚信他是被冤枉的,他想尽一切办法想为他们家翻案。然,他用尽了办法,都没有成功。
女子日日沉痛,终于到了快要不行的时候。
这将军冲进了他们府上。女子见了他,仿若见到了生命中最后的一抹光亮,她问他可否带自己离开。将军不顾府上所有人的阻拦,强行将重病的女子抱着离开了那座令她痛不欲生的府邸。”
“踏出府门时,女子问他,为何会来?男子心痛道:若你不在,若看不到你幸福的活着,我也无法独活。”
“原来当年,女子一直都是男子心中的白月光。他们虽有着美好的少时情谊,只是可随着年龄地增长,将军一度觉得自己粗陋浅薄,配不上女子,渐渐地不敢与她走得太近,一直压抑内心的情感。而看在女子眼里,她以为将军是觉得自己太过无趣,所以才不愿跟她接近。
二人两相误解,终是错过了一段美好的情谊。好在生命最后的时光,男子不顾一切冲到了女子的面前,努力想要挽救她的命运。虽然迟了,却也是女子生命中最后希望。那日傍晚,女子是在这将军的怀中平静合上了双眼。”
听到此处,所有人都默不作声。
夏桉接着道:“女子走后,将军痛心疾首。他殴打女子的夫君,朝堂内外处处与他作对。那夫君却也不是省油的灯,利用了他的癫狂,设计告他谋害朝廷命官。最终,一代名将就这样进了大狱,不久后,又暴毙于狱中。他所掌管的军队,自此被其他军队兼并,更换了军旗。”
夏桉话落,陆平衍觉得心里一阵钝痛,一滴泪不自觉自眼眶中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