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隋之行早已再无心过问他事,与其他人这短短一世追求功与名,身前身后无非碎银几两,与其这样倒不如活的一场自在,至此倒不如能过活的普通,能够活着就够了。
黎明已至黑暗消散在这片微弱的曙光之中,不知不觉一人一孤坟,一场凄凉已过一夜,这夜间不知不觉到头来,隋之行也许始终都是一个人,任何人在他的生命中都不曾停留半刻,匆匆的来过,又匆匆的离去,他不明白为什么任何人不能永久的停留,哪怕久一点,再久一点,他已经怕了这种孤独的感觉,怕了一个人,何时何地,也只有他自己的身影,在风中显得格外凄凉又是那般的消瘦。
地平线的尽头依稀看得出,几个人的身影在飞速的向着自己而来这一切都看在隋之行的眼中,在他眼中历历在目,却又不为所动,在他看来,世间的一切不再那么至于让自己去认真的对待,不在能够相信任何人,包括别人口中眼中那个隋之行,这个自己究竟从何而来,又该归于何处。
何时何地又何事,隋之行此刻只想静静的坐在这座孤坟之前,陪他久一点,再久一点,因为这个世界中,他能够相信的只有坟中的这一具冰冷的,残破的不堪的尸体。
看着自己手中的鲜血仿佛依稀可见顾小云的身影,记忆依稀出现在面前,那条巷中,低压的鸭舌帽,意味深长的那句隋之行,现在看来,自己那般可笑,又那般无能为力。
耳边兮兮的风声打碎了这份美好的记忆,久而久至,不知是否再一次穿梭了这个虚伪虚幻的时空,眼前的几张面孔,亦真亦假,那般熟悉,又是那般的陌生。
久久的盯着这个离自己站着最近的这人,不曾抬头向上望去,赤着脚深深地陷入这片松软的泥土之中,残破的裤管好似在对自己宣布着来者不善,不紧不慢身后陆陆续续的人群走了过来。
此刻的隋之行只想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,不在过问任何事情,只有一个人,并且也只有一个人,这份清净就好似这初生的太阳一般,那一刻戛然而止的被这些不速之客打碎,销毁的一丝不剩。
僵硬的脖颈,呆滞的目光迫使隋之行不想去理会现在自己身前的这些“天外来客“。
只见一只粗糙的布满了干枯血渍的大手抓住隋之行低垂的脑袋,手上青筋尽显,剧烈的疼痛带给肌肉的酸痛,迫使隋之行不得不抬起了头来。
这才看清了面前的这群不速之客,只恰是一眼就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,就已经知道是一群这天地间苟活肮脏的泼皮小人罢了,这更是愈加让隋之行无暇去顾及这些。
隋之行用力的挣脱了抓在自己头上的这只腥臭肮脏的手掌,继续低着头看向地面那朵暗红枯萎凋零的花朵。
一声巨响面前的花朵被震的滚落一旁,顺着花朵滚落的方向望去,方雷犹如树干般的手臂硬生生的砸进了顾小云的坟中,抽出手臂的那一刻,这座低矮的坟冢也随之被破坏的四分五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