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那天之后,他对这个话都不会说的外甥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。
就算现在打不了,以后长大了,也肯定会打。
爷爷奶奶难得不计前嫌,放下对彼此的厌烦,一起出现在月子中心。
奶奶提前给他准备了礼物,新建起的游乐园,还有以他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,说要为自己的小孙子祈福。
爷爷更是直接为他准备了信托基金。
这两人一看就是会溺爱孙子的长辈。
哪怕孙子打人也能夸一句:“我家小礼就是有劲,打架都比别人厉害。”
周宴礼生的白白嫩嫩,虽然喜欢咬人,可是没有牙齿,咬起来也不疼。
随便逗一会儿,就能自己在那儿乐半天。
面对别人对自己儿子的夸奖,周晋为却表现的很平常。
“姑且算有个人样吧。”
江会会伸手去捂周宴礼的耳朵:“他会听到的。”
嘴上说着他有个人样的周晋为,却被起夜的江会会看到,他站在儿子的婴儿床前看了很久。
他单手插兜,靠墙站着,眼眸轻垂。
很是随意的站姿,好像只是刚好路过,顺便看看。
可眼底的慈爱,和宠溺,还是暴露了他当下的情绪。
别人和周宴礼的感情只有这几个月。可他和江会会不同。
他们是好几年。
他手臂上有个纹身,是周宴礼出生后纹的。
江会会的生日,和周宴礼的生日。
这两个,他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人。
周宴礼的生日不单单只是生日,更是他们一家三口重逢的日子。
他看着婴儿床中看着他的小礼。
问他:“要爸爸抱吗?”
小礼手脚挥舞。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。
周晋为擅做理解,弯下腰,将他从婴儿床中抱起。
因为之前上过胎教课,所以一些育儿知识他基本都了解一些。
知道小孩应该怎么抱。
他单手抱着他,手放在他的后背,让他靠在自己肩上。
难以想象,那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周宴礼,居然也有这么小的时候。
小小的一个,他单手就能抱起。
靠在他肩上打哈欠,嘴角流出的口水打湿了他的肩膀。
周晋为抱着他走了走:“以后长大了也要这么乖,知道吗?”
小礼不答话,眉头紧皱,小脸涨红,全身都在用力。
然后又轻轻地松了一口气,眉目舒展。
皱眉的人轮到周晋为了。
好臭。
难怪突然让他抱。
原来是想拉屎了。
—
院子里种了一棵木棉
树,是周宴礼刚出生时种下的。
如今已经长得很高大了,旁边的秋千也缠满了藤蔓,靠院墙的葡萄架,一到夏天就会结出很多葡萄。
江会会每次都会将它们摘下后清洗干净,然后分给左邻右舍。
周宴礼三岁了,到了读幼儿园的年纪。
但他太闹腾,仿佛有多动症一般。
总是喜欢在周晋为的书房里玩捉迷藏。
躲起来,让大黄找他。
大黄是那只比他大两个月的金毛,原本不叫大黄,但因为周宴礼总是忘记它叫什么。
干脆就喊它大黄了,久而久之,它的名字就变成了大黄。
他这一世还是没什么耐心,小小年纪,毛病一大堆,和上一世一模一样。
江会会觉得,和教育没什么关系,主要问题应该出在遗传上。
至于遗传了谁……
同样也是一个问题。
大黄找他简直就是轻而易举,但每次都愿意陪他玩,在书房转悠一圈,假装看不到蹲在书桌下面的周宴礼。
大黄出去后,周宴礼从桌子下面出来。
他如今的个子甚至不需要蹲下,站着都碰不到桌底。
踮脚去摸桌上的钢笔。
在手里晃了晃,大约是觉得不好玩,抬手就要往外面扔。
江会会不过是写了会论文,他就不在身边了。
于是来书房这边找了找,恰好看到这一幕。
她说:“不可以哦,爸爸会生气。()”
本来看到妈妈过来,他还在犹豫,听到这句爸爸会不高兴后。他眼睛顿时亮了。
还有这好事?
直接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。
……
果然,不管是十七岁的周宴礼,还是三岁的周宴礼。
父子关系仍旧是一个最大的难题。
没有改变的除了父子关系,他对江会会的爱也丝毫没有变化。
因为爱妈妈,哪怕半夜尿裤子了,嘴里喊的也是爸爸。
偶然江会会忙着写论文,没有时间,只有周晋为一个人带着他出门散步的时候。
他也极不配合。
邻居的叔叔阿姨都很喜欢他,每每看到了,总会过来和他打招呼。
周晋为让他喊人,他一通乱喊。
叔叔喊阿姨,阿姨喊爷爷,爷爷喊奶奶。
周晋为眉头微皱:别乱喊。()”
然后他改口,叔叔喊妹妹,阿姨喊弟弟,爷爷喊姐姐。
周晋为捂住他的嘴:“行了,安静。”
夏天的时候,院子里的木棉树遮挡了大半酷暑。
一家三口在院子里玩,周晋为扔出飞盘,让狗去捡。
结果周宴礼跑的比狗还快,摔倒了也顾不上,愣是将飞盘抢了过来。
样子得意,神气的不行。
周晋为无奈,伸手拍干净他身上的灰:“摔疼了没有?”
“区区小伤。”奶声奶气,抱着飞盘往屋里走,要去和妈妈炫耀,自己跑赢了大黄。
年纪小小,口气屌屌:“我要当就当第一!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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