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绝吧?
绝,
不要说大宋这方面的人了,就连契丹那方面的人,他们多多少少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时与没藏讹庞头对头,俩个人时不时交流俩句,更多是发出心照不宣的笑声,都感觉到……一阵阵的……不可思议。
你,
可还记得?
你是应了哪方的邀?
但是,
没藏讹庞是西夏如今的实际掌权者,西夏虽然明面上,好像不如大宋,更不如契丹,但是,它就好像天平之外的,另外一个筹码,天平之上的筹码,不论是哪一方,单独对上它或许都会比它重一些,但是,当其中一方试图把这筹码拉到偏向自己一边时,另一方,无论如何,也不会对这个筹码产生什么,推一把的想法。
耶律洪基,
甚至,
有些自卑,
自卑的看着赵时手里的中性笔,有一说一,他也想这样不动声色的,就拿出来,足以让世间上任何人惊艳的小物件,但是……双手空空,同为一国之皇帝,差距怎么……这么大啊?
抿唇,
耶律洪基委屈的,就好像一个三十来岁的孩子。
耶律良有些看不下去了,当然,他更多是感觉到恐慌,恐慌自己不仅仅达不成目的,还有可能是给大宋皇帝做了嫁衣,便,急忙碰了耶律洪基一下,耶律洪基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,听到耶律良压低声音的怒吼,才回过了神,不去看那什么劳什子中性笔,盯着凉亭的柱子道:“西夏不是一直想要全城外,那块地吗?”
刷
没藏讹庞,甚至,赵时都一下子看向了耶律洪基,只是,不同于没藏讹庞的狂喜,赵时的表情,略略有些怪异,这让他……想到了某种,恶意竞价的后果……
而且,
别以为没藏讹庞真的是傻子,他明显就没想过跟大宋起什么冲突,他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自己的特殊地位,他是在……待价而沽,尽量的,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,左右逢源,从大宋,契丹,挖掘到更多更多的利益。
而现在,
耶律洪基,毫不犹豫的,就,附和了上去。
当然,
赵时也表示能够理解,但是……朕就这些了,你让朕舍弃一些后世的小物件,哪怕这小物件是什么望远镜,对讲机,也无妨,但是,你若让朕跟你一样,舍弃自己的疆土,那就……
恕不奉陪了。
所以,
不要说没藏讹庞了,耶律洪基抬头看了一下,都不由的心里,格登了一下,然后,本能的,就熄灭了一些跟赵时不管不顾,斗气,然后让本不应在这件事中占据任何便宜的西夏,占据了太多的便宜,赵时平静道:“不是以权势动人,而是,朕真的认为,俩国之间,或许,不仅仅只有征伐,还有以物易物,朕大宋有你们不曾有之物,你们,也有大宋紧缺之物,所以,非是什么单方面的给予好处,而是,有来有往的交易。”
“呵!”
耶律洪基发出了今日,最振聋发聩的一笑,但是,赵时没有理他,燕云十六州是……绝不可能让的,而且,他这番话不是想要说服谁,都是成年人,都是朝堂大佬,谁能说服的了谁?赵时只是……
表达一下,
自己的态度,
然后,
看向了没藏讹庞,没藏讹庞并不是傻的,他明白,赵时这明面上是说一个没什么大用的道理,但实际上却是警告……朕知道你的目的,也配合你了,但是,你不要得寸进尺了。
有一说一,
得寸进尺了又如何?
你真的甘心舍弃夺到手的云州城?你真的扛得住西夏与契丹俩方合围?但是,且不谈契丹本身已经被赵时折腾出来的尖锐矛盾,西夏……就很好吗?
赵时又没有,厚此薄彼。
所以,
真的让没藏讹庞,索性,彻底倒向契丹,断绝了跟大宋的所有往来,以前,他或许愿意,但是现在……看着面前的七彩中性笔,想着窗明几净的玻璃,柔顺至极的卫生纸,绸缎,无所不包的盛世商城……
呼~~~
好一个,
十七八岁的大宋皇帝。
没藏讹庞幽幽的看向了赵时:“我想与大宋,深度合作。”
刷
不仅仅是耶律洪基,耶律良都……整个人,浑身上下,整个一泄力,扶着石桌一角才站稳,固然,从大宋皇帝一出现,便采取了一幅舌战群儒的强势架势,但是,直到此刻,他才,无论如何,都不得不承认,被……喧宾夺主了。
“当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