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禁军们应声,尚有几名书生想要开口求饶,不过看到赵时神情漠然,便也只能绝望的被禁军带离了现场,二娘有些奇怪的挠挠头:“所以,到底是不是文彦博?”
赵时摇摇头,
他现在也迷糊了,不过……抬头:“无论是不是文彦博,我都好像知道文彦博要做什么了。”
“要做什么?”
“从龙之功。”
“从龙之功?”
“嗯!”
赵时平静的看向了那高耸入云的贡院墙壁:“文彦博恐怕从十几天前,我父亲开始流露出禅让的意思,他就开始琢磨这件事了,这件事反正早晚有人要做,他又是首辅,所以,他便就借着想让儿子当驸马的由头,近距离继续观察我父亲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,然后,他确定了之后,就来找我打赌,打赌赢了,自不必说,即使是输了,把文家的纺织业交给我,他也能够顺势提出让官家退位,让我继位,做第一个从龙功臣,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二娘用力的挠了挠后脑勺……
怎么回事?
要长脑子了吗?
“那……官家本就准备禅位于你,他这还算从龙功臣吗?”
“与那些帮助夺位的自不一样,但是,无论我父亲多想禅位于我,他还总要有朝廷百官配合,这也是他为什么近来频频提及自己老了,流露出禅位之意的原因,而,文彦博就是看到了这一点,所以,他才来与我做赌,而我为了尽快的收下文家的纺织产业,也不得不赌,所以,如果他赢了,他提及禅位之事,我要原谅他,如过他输了,他提及禅位之事,他把文家纺织业输给我,反而是一种心甘情愿,让我不得不感激他……”
“你就不能不感激他吗?”
二娘狠狠皱眉:“他这明明是逼着你当皇帝,你就不能记恨他吗?反正即使没有他,官家也想禅让。”
“所以他才把我关起来了啊!”赵时有些惊喜的看着二娘,二娘今日一日说的话,已经快抵得上前面几十日了:“一来,他把我关起来,能够最大限度的避免被我察觉,然后把他踢开,或者不愿意承继大位,二来,只要他第一个提了,那么,无论我愿不愿意,我都必须对他恩宠有加,皇帝,也得讲名声啊!”
二娘噙眉:“官家同意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甚至……”
赵时幽幽看向贡院墙头:“那日我父亲突然把我堵在贡院,就极有可能已经是文彦博借着想让自己儿子当驸马的由头,说服了我父亲什么,我父亲自从我上次擅自离京之后,总是不放心,总想用什么东西把我锁住,皇位正好,毕竟,即使禅位于我,也不一定就是要把权利一并交给我,皇帝,也不过是个称谓而已,太上皇,未必就要退居二线,却反而能牢牢把握锁死。”
“呼”
二娘缓缓呼出一口浊气,脑子好疼:“所以,文彦博是为了让你登基更加的理所应当,所以才会安排这些人再拖你一段时间,好去找那个什么玉玺?”
赵时微微摇头:“未必是他。”
“一来,文彦博此前并未流露出任何关于玉玺的兴趣,二来,这件事,细细去想,与文彦博此前那些安排也不相符,他此前的安排,无论是让朱云挑起文风争执,让学子先一步知道文风改革,还是让我父亲来把我关起来,都属于禁足,其实细细去想,并无一点损害我的安全甚至是名誉,但是这一次,若非我还有几分断案之能,这件事必将成为我的人生污点之一,所以,这件事……未必是他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还有另外一人再找什么玉玺,也是这个人假借了文彦博的名义,想要隐在幕后,问题是……”
哪怕是赵时,也忍不住狠狠的皱起了眉,一脸的不解:“找玉玺就找玉玺,为什么要关我?我又不知道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
赵时缓缓的,缓缓的抬手,一把掐住了自己的俩边太阳穴:“那只……猴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