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嚏!”
沟渠外,
苏轼猛的打了一个喷嚏,总感觉自己正在丢失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……
然后……
“阿嚏!”
赵时也几乎同时打了个喷嚏,然后摇头晃脑道:“这首词虽然可能,大概,也许是出自我口,但是,我却连我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都不知道。”赵时本意是谦虚,顺便……堵死以后再做诗词的路。
却不曾想……
“这就是……天才吗?”
“吾等苦读十余年,尚不如殿下进学三五日,实在是羞愧难当。”
“是啊!这或许就是天才与凡人的区别……”
“……”
赵时理都懒得理这些连抄袭都看不出来的凡夫俗子,然后又对面前感恩戴德的苗贵妃,苗贵妃别看好似不怎么在意,甚至是站在督促福康公主出嫁那一方的,但其实,从她的历史记载,从她知道福康公主婚后不美满,甚至生出过毒死李玮的心思来看,她显然是装的,她这会恨不能把赵时举高高:“三郎今日千万不能走,千万要给苗娘娘与你长姐一个好好感谢你的机会,若没有你,苗娘娘真的不敢想……”
甚至,
别说苗贵妃了,看到赵祯走了的李玮,也一下子活跃了起来,凑过来激动的拉着赵时的手感谢,赵时不得不一一颔首,也应下了不少感激的承诺,然后看向了不远处满眼欣慰的看着的曹皇后:“我还想去见一见爹爹。”
还去?
你还没有吵够?
众人竟下意识的不约而同的都泛起了这么一个念头,然后才有人夸赞道:“殿下是非分明,又,忠孝俩全,实乃我辈之楷模。”
“吾等……”
“皆不如也。”
赵时无奈的看了一眼拍马屁的几名李氏族人,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触及到了他们的崇拜点,然后大踏步的脱离了感谢的队伍,往前追上了赵祯,赵祯看他追过来,哼了一声。
赵时便不说话,只是默默的跟着赵祯往前回到了赵祯往常就寝的宫殿,赵祯幽幽道:“莫非你觉得朕会因为这件小事就生你的气,你未免也把朕看的气量太……”
“我是怕您伤心。”
赵祯一颤,
然后无奈的摇摇头:“那你就别跟我犟嘴啊!”
“但是您做错了啊!”
彼娘耶!
赵祯,都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嗓子,然后才愈发的无奈,缓步走到罗汉床旁边,褪去鞋袜,坐到一侧,拉出了棋盘道:“来陪朕下一盘棋。”
赵时不懂围棋。
只是,
自己今日确确实实应该是伤了赵祯好几次心,所以,赵时还是乖乖的褪去鞋袜,坐到对面,直接下了一手天元,赵祯便默默盯着这一枚堂堂正正摆在棋盘正中央的黑棋看了,好一阵子,然后才缓慢的将白子落在星位,摇头道:“你禁制近亲结婚,到底是私心多还是公心多。”
“有区别吗?反正现在只剩下公心了。”
赵时犹豫了良久,郑重的将第二枚黑棋下在了第一枚的旁边,他要摆天地人三才大阵,赵祯恨不能自戳双目,很勉强的将第二枚白子再次落在星位,强迫自己抬头看着赵时,平静道:“今日之事,说穿了其实还是家事,里外里,朕哪怕是错了,也就是丢一些脸面,无伤大雅,但是,若你是公心,若你是真的想要将之推行到全国,朕作为皇帝,却不能再让你。”
“毕竟……”
“你有公心,朕……亦有。”
“是。”
赵时看赵祯下棋挨都不挨着,眼睛一亮,急忙将三枚黑棋排成一行,要赢了,然后才回答道:“只是,您应该已经开始相信近亲结婚的危害了吧?”
赵祯点点头,
是,
只是……
“既然是公心,那你我总不能再一言而决了。”赵祯拿着白子,足足犹豫了四五呼吸,然后还是无奈的扔回了罐子,跟你下棋真是一种折磨,然后看向立在一侧的张茂则道:“将今日除了私心的那部分之外,全都传扬出去,让百官,让学子们都议一议,议一议咱们太子殿下今日之提议究竟合适不合适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