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意思?”
李令时登时像小刺猬一样的炸了起来,她可以觉得赵时的确没什么文采,但是,如果是别人这么说,她哪怕是亲戚关系,她也忍不住道:“你是觉得他骗你,还是觉得我除了他,愿意让谁眼巴巴的盯着画一炷香的画。”
“一炷香?”
欧阳青并不在意李令时的炸毛,却是听到一炷香三个字的时候惊了一下,甚至感觉有些匪夷所思:“一炷香?一炷香怎么可能画的如此……如此的形神兼备?”
“废话。”
“这画是我盯着他一点点画的,而且……”李令时有些不确定道:“真的这么好吗?”
“好。”
欧阳青痴迷的看着手中画稿:“世间最好的画,甚至,别说是我,就是我父亲欧阳修,恐怕也画不出这么精细的画,而且这技法,好似也不是寻常人作画的技法,莫非是他自己发现的吗?”
李令时尴尬的挠挠头:“我,我不懂啊!”
不过,
李令时看得出来,欧阳青是真的很喜欢这画,这是不是也算是被赵时征服了?
想及此处,
李令时忍不住旧事重提:“那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喜欢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
欧阳青突然呼吸急促了俩下,然后便捂着肚子,噙着眉头,缓缓的趴在了桌子上,李令时一开始以为她还是不愿意,所以,故作病痛,阻拦自己开口,还生了一下闷气,但是,看了一会却见她脸色苍白,汗如雨下好似不像作假,便有点慌,急忙起身道:“我去寻医官。”
“不,不用。”
欧阳青却一把抓住了李令时的手,李令时一怔,顿时反应了过来,有些心疼的弯下腰,低声问道:“可是月事?”
面对女子,
甚至是好友,
欧阳青都还迟疑了好一会,才微不可查的的点了点头,然后轻声道:“一会就好。”
“那怎么行?”
李令时顿时有些不高兴了,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,然后她正要去做些什么,突然想到了什么,弯腰从自己带着的小包裹里取出一个红色的物品道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说着,一溜烟就跑了。
等李令时再回来,
欧阳青已经在侍女的服侍下,躺到了塌上,只是固然躺在了塌上,却依旧疼的满头冒汗,甚至人都有些佝偻,像一只蒸熟的大虾,李令时便急忙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:“你放在肚子上,会好一些。”
欧阳青摸了一下,觉得入手温热,好像是一个灌了热水的皮囊,便有一点烦躁道:“无用,此物虽温,半晌便凉,用之无益,用过后反而更痛。”
“那是你的。”
李令时却不讲理,一把撩开被子就给欧阳青塞了进去,欧阳青正要挣扎,却猛然感觉,这物品不仅仅温柔,而且柔软,就好像抱着一团温水,不过盏茶时间,她竟然真的舒服了很多,顿时有些不舍得松手的抱着问道:“这莫非也是赵郎君的神奇藏物?”
“嗯。”
李令时没多想,点头之后解释道:“他说这个叫热水袋,没什么用处,就扔给了我,我一开始也觉得有汤婆子,手炉取暖,这东西的用处不大,但是,渐渐的我就发现,这东西质地柔软,热的时间久,而且,手炉,汤婆子那些东西都不能搂着睡,这却能一夜一夜的抱着,而且……”
李令时左右看了看,小声道:“月事疼的时候,有奇效。”
何止奇效啊!
作为亲身体验者,欧阳青恨不能跟这热水袋长到一块,甚至生出了要不就先不要近视眼镜的心思,然后有些羡慕道:“赵郎君即使是随手舍弃之物,竟也如此神奇。”
“这倒是,”
李令时没多想,还感叹了俩句:“而且,他那离奇古怪的东西好像用不完一样,隔几天就冒出来一堆。”然后看欧阳青好似舒服了一些,便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能,能还我了吗?”
实话实说,
就这一刻,
欧阳青是动了坏心思的,无他,这热水袋太合她心意了,但是,一来,她与李令时是有些血缘关系的亲戚,二来,人家好意,她怎敢生坏心,最后,正常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事,只是,她难免还是割肉一般的疼。
尤其是等李令时收好热水袋离开后,肚子又开始疼的时候,欧阳青忍不住感叹道:“就是为了这热水袋,嫁,嫁他也不是不行。”然后便挣扎着,从枕头下面取出一册本子,
翻开,
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麻将,毛巾,对讲机一类的记录,最上面的自然就是近视眼镜,欧阳青凑近了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,还是没舍得插到近视眼镜前面,便在在近视眼镜的后面写了个热水袋,热水袋一跃成为她第二迫切想要的物品,
就是……
这得多少功绩才能换啊!
欧阳青忍不住头疼的呻吟了一声,然后将本子塞回枕头下面,本子的右上角写着一行字:疑似有点石成金之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