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要伱觉得,我要我觉得。”
赵时好像从赵祯身上学到了一点点好东西,不讲理的理直气壮道:“若你明年能中,我就是亲自给你做一桌你从未吃过的美食也没有问题,但是,如果你明年不能中,那你此生就再也别想吃到米饭之外的食物。”
什么?
苏轼狠狠一抖,
苏洵,苏辙父子俩,却是整个人狂喜,然后看着赵时,竟有些感激涕零,苏洵拱手道:“老夫一次,俩次,三次的轻视宗季,甚至是出言刺伤宗季,宗季却依旧如此仁义,老夫之……罪也。”
说罢!
深深弯腰,
赵时急忙避让开,苏洵足足比他大了三十一岁,然后还礼道:“明允先生高风,时不如也,还请明允先生,尽快把苏轼带走吧!”
“是。”
苏洵狂喜,
然后……
苏轼就被带走了,
苏轼被带走的时候,神态凄然,赵时都以为他能憋出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了,不过,苏轼最终还是没有敢继续犟嘴,毕竟,苏洵是他父亲,他就是犟几句嘴,无非就是被打,但是……
赵时是皇子,太子,甚至是下一位世间权势最隆者,苏轼就是再淡泊名利,况且,苏轼也不是很淡泊名利,他也是不敢跟赵时犟嘴的,生怕变成下一个奉旨填词的柳三变了。
所以,
整个过程还是很顺利的,赵时也完成了他跟苏轼告别的目的,然后也松了口气,他也觉得让苏轼这么待下去,并不是一件好事。
赵括动容道:“郎君劝人上进,实乃吾辈楷模。”
赵时摇摇头,
然后又跟沈括闲谈了几句,看沈括多少有些心不在焉,显然是还在想那些首首尾尾的问题,便主动告辞,然后让沈万三给安排一个合适的住处,又在沟渠内转了一圈,叮嘱了几句残疾人头领陈龙剑,陈龙剑就这几日,整个人便已经意气风发了许多,然后才带着狄咏,二娘,扛着猴子,出了沟渠,直往食仙居而去。
终于能好好的休息休息了。
若没有……
李令时人小小的,气势却大大的堵在食仙居门口的话……
“你为什么……”
“嗯?”
不等李令时质问,赵时忙扭头,皱眉问道:“若是让你父亲官复原职,你觉得可行性大吗?”
什么?
狄咏狠狠一颤,
他怎么也想不到,就在这个风和日丽,云淡风轻,好似什么都与寻常一般无二的下午,他竟然会听到这么不可思议的话:“郎君,莫不是调笑卑职?”
“怎么可能?”
赵时无视了站在身边,仰着头看他的李令时,认真道:“虽只是我一人意愿,不过,我确实有心促成此事。”
狄咏狂喜,
但是,
就狂喜了一点点,然后便整个人如遭雷击,苦涩无比道:“郎君心自是无比好的,但是,哪怕不谈百官阻挠,单单是卑职父亲,恐怕也是不愿,甚至是不敢再当那枢密使了。”
什么?
赵时一怔,
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:“什么情况?”
狄咏一张脸,苦的能下火:“非是卑职自曝家丑,对父不孝,实在是……唉……卑职父亲确确实实是,是不甘心就此失去枢密使,这毕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枢密使,还是天下武将的一点念想,但是,他却又不敢担任枢密使,认为自己不配。”
所以……
赵时微微皱眉,
狄青这是……抑郁了?
想着,
赵时自然而然的扒拉开李令时,走进了门,李令时本就气的脸顿时更气了,只是看赵时好像真的在琢磨什么正经事,便迟疑了一下,还是没舍得这时候爆发,只是死死贴着赵时。
等着吧!
今日非与你说个明白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