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!
你没看到我这边乱糟糟的吗?
包拯瞪起双目:“老夫与永叔也有些时日没见了,你总不能让老夫连几句旧都不叙吧?”
你是叙旧?
我看你是想要炫耀吧!
赵时没好气的看着包拯怀里鼓鼓囊囊的毛巾,包拯怒瞪,甚至还哼了一声,然后才有些怒气匆匆的走向了欧阳修,笑道:“永叔,上次一别,也有旬月未见了吧!”
欧阳修有些心事重重,
不过还是回以微笑:“是啊!希仁兄风采依旧,我却垂垂老矣。”
说着,
还叹了口气,
显然,俩个人现在还是好朋友,只是在明年年初,或者年中,俩个人就会因为一个三司使的职位而反目成仇。
也罢!
赵时便也不执着于包拯留不留下的问题了,迈步往苏洵,苏轼,苏辙那边走,包拯之所以留下,无非就是想要炫耀炫耀自己毛巾,这无可厚非,赵时后世有了好东西,也难免会想着跟好友炫耀,炫耀。
只是,
要把握好度,
炫耀轻一些,叫分享,重了那可就……
当然,
包拯六十来岁,为官数十载,怎么也用不着赵时担心尺度把握,若不是……
安慰都不安慰一句啊!
包拯就点了点头,然后直勾勾的问:“永叔这些时日,可会洗脸?”
别说欧阳修了,
赵时都猛的踉跄了一下,
甚至,
一直没什么表情,充当背景板的曾巩都颤了一下:“包公,这是何意?”
“也没什么。”
包拯不经意的从怀中拽出来毛巾,然后问道:“就是不知永叔洗脸是用什么物品?墙皮吗?”
咔嚓
赵时甚至看到欧阳修的五官狠狠的扭曲了一下,然后终于忍不住了,破口大骂:“包黑心,汝是在骂老夫脸皮厚吗?脸皮厚又如何?脸皮厚老夫也不偷不抢,不会强做别人恩师。”
包拯一怔,
什么意思?
老夫虽是做了别人老师,却哪来的强做?
而且……
“老夫不就是看你脸皮粗糙,干枯,好似七八日未曾洗脸,想要让你试一试老夫这毛巾吗?”
“什么毛巾?”
欧阳修一把扯过了从刚才起就没完没了在眼前晃的白色物体,愈发愤怒:“你能有什么好东西?还来跟老夫炫耀,老夫……嗯?”
欧阳修突然怔住,
轻轻一摩挲,
嘴巴都微微张开了,
他可不像包拯,包拯身为重臣,俸禄不低,平常却是抠抠搜搜连点好东西都不舍得用,他可是极尽自己所能的奢华,什么好用什么,绝对是见过好东西的,
但是……
这材质,
这质感,
未免也有些太好了吧!
还真让这老货……
装到了,
欧阳修不甘咬咬牙:“也,也不过如此。”
“是嘛?”
包拯寻常瞧着威严满满,经常是黑着脸,但是在多年老友面前,却也难免有些寻常人心性,看欧阳修不承认,便拽着欧阳修去洗脸,
其实,
他自己都没舍得用,
欧阳修看似挣扎,实际上却也被包拯拽走了。
赵时摇摇头,
不理这俩上了岁数的人,扭头看向了苏洵三父子,苏洵三父子这会也不互瞪了,齐刷刷的看向赵时,
然后,
迅雷不及掩苏轼之耳之势,苏洵厉声指责:“汝欲何为?”
其实,
不仅仅是苏洵,
苏辙,
就连欧阳修,其实对于赵时让一名即将参加科举的学子给他打零工,也是颇有意见的,你就连这么点时间都等不得了吗?你知不知道科举对于一名学子而言有多么的重要?
况且,
即使他考上了科举,当了大官,不是你的人了,你将来登上大位还不是照样如臂使指?
是,
但是,
无论是苏洵,还是欧阳修,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,
那便是……
赵时从没有强留过苏轼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