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
“赵时是官,而外面那个是民,所以人家也不叫赵时,叫……”
哪怕是苍老声音的年轻男子,
说到这里,
也不由的顿了一下,
甚至还磨了一下牙,然后才无奈道:“赵二蛋。”
神特么赵二蛋,
一只耳恨不能扑上去,邦邦给他俩拳:“这你也信?这能是民?你们家的民能带着几十名禁军招摇过市?”
“是啊!”
声音苍老的年轻男子抹了抹脸上的口水,难免也有了些烦躁:“我不信,问题是,你不信,我不信,有关系吗?开封府衙说赵时跟赵二蛋是俩个人,那就是俩个人,你让谏官告,告什么?告民与民争利?”
一只耳僵住,
声音苍老的年轻男子又继续道:“所以说啊!这位绝对是有备而来,绝对是不把咱们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清理干净,决不罢休,却偏偏……”看了一眼妖艳女子,苍老声音的男子叹了口气:“却偏偏咱们这位柴娘子,却能走路的时候,都不小心绊倒,不小心绊倒就算了,还摔了一个不能见人,让咱们只能等,等,等。”
“那等什么等?”
一只耳猛的开口:“我甚至都怀疑那位柴娘子到底是不是……”
刷
一柄沾血的刻刀,倏然出现在一只耳的眉心,然后又倏然收回去,妖艳女子捏着刻刀,好似从未出手,只是第一次抬起头:“你在怀疑柴娘子?”
刷
一只耳七尺的汉子,
却是,
猛的颤了一下。
声音苍老的年轻男子,急忙道:“怎么会,柴娘子有那东西,我们谁敢怀疑,就是……真不能再等了。”
女子这才缓缓低头,
继续雕刻,
“那也得等。”
苍老声音的年轻男子一怔,竟也有些畏惧这名妖艳女子,便苦笑一下:“是。”然后拖着还在嘟囔:“等等等,等死吧你。”的一只耳往门口走,本以为今天也就这样了,却没想到……
“哎呀!”
“又失败了。”
妖艳女子突然惊叫了一声,然后失落的把刻刀扔到一旁道:“柴娘子的命令,任何人都不能违背,只是,娘子只说了对他出手要等一等,却又没说……”妖艳女子往后,整个人靠在椅背上,脑袋后仰,看着门口的俩人:“帮他也要等一等。”
“你什么意……”
苍老声音的年轻男子倏然回头,正要询问,却是猛的瞳孔缩了一下……
虽然早就知道,
但是,
当真正见到,
哪怕是他,
也不由的心肝一颤,
然后才说完整:“意思?”
“就是字面意思,既然他那么喜欢做好人好事,就不妨……让他做个够。”
说罢!
妖艳女子缓缓起身,
离开桌子,
这才能清晰看到,她刚才坐着的位置,桌子上有一个圆形的洞,圆形的洞下面是圆形的桶,然后,圆形的桶里有一名蜷缩的女子,蜷缩的女子恰恰好仰头,能把脸卡在洞中,与桌面齐平,或者说……
她就是桌面,
然后,
她脸上是几无规律的,横竖,纵横交错三四十道伤口,血肉模糊,几无一丝好肉,唯有鼻翼还在微微抽动,
这就不得不说,
这妖艳女子虽然雕刻的已经很认真,
很认真,
头都几乎没有抬过,
但是这手艺……
真心说……
很……
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