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?”
赵时伸手接过,就见上面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字:萧观音。
哧啦
赵时拆开信,
就见里面竟然是整整三页纸,
然后……
三句话?
三句话你用三页纸?
败家子,
赵时忍不住的心疼,仔细看……
第一句是多谢入土为安。
第二句是,柴夫人盗走了公孙胜的白骨,上面没有你要的证据。
第三句是望海听潮知进退。
第一句就算了,
毕竟,她可能是想要说明,是因为自己昨日把那个送信自尽的残疾人入土为安,所以,她才会写这封信,
但是……
第三句是什么鬼?
对对子?
合着你,三页纸,三句话,真正有用的就一句?
那伱直接写在信封上多好,还能剩下几张纸。
赵时自从进过沟渠之后,整个人就开始有些抠门,用清水沾了沾毛笔,便直接在对方的信纸下面写:凭栏问月晓盈亏。
然后正要写第二句,
李令时终于忍不住了:“平常也没见你这么节俭啊!”
赵时苦笑:“我现在有沟渠这么一个大难题压在头上,怎么敢不节俭。”说着,又用毛笔沾了沾水写下了第二句:不用谢,与你无关。
最后稍微斟酌了一下,
写道:谢谢告知,我已经有办法,赵允让必须死,玉皇大帝都留不住他……
我说的。
我说的三个字上,赵时虽然笔墨都快淡无色了,却还是抖了俩下,以证明自己的决心,然后将原信纸,塞回了原信封,正要塞回原来拿出来的位置时,李令时一把夺过,塞回怀里,骂道:“抠死你算了。”
“你这么抠那还写什么信啊!反正你也知道她是谁,住在哪儿了,你直接去找她用嘴说啊!又省钱,还又能……”
顿了一下,
“吓吓她?”
嗯?
你们真的是好闺蜜吗?
赵时怀疑的看着李令时,然后摇摇头:“原因有三,”
“哦?”
李令时饶有兴致的撑起了下巴,微微侧头看着赵时:“那三个?”
“一,她明显是一个有心气的人,这样的人,我与其去找她,还不如就等她什么时候觉得大功够了,自己来找我换眼镜,更好吧?”
李令时微微直起了一些身子:“好,好像有点道理,那二呢?”
“二……”
赵时摇摇头:“二,欧阳修虽然是被我说服了,我确实也没给他留面子,想必他最起码这俩三天内不想看到我,而且……”赵时扭头看着李令时,稍微有些强调:“我俩之间撑死算惺惺相惜,并无任何私定终身之举,如此贸贸然登门去找不太好吧?”
李令时微微皱眉,
可是,
你不去找,你们俩个又怎么可能又发展呢?
李令时有点发愁:“那三呢?”
“三?”
赵时幽幽看向窗外:“我十分怀疑,”
“就她那视力,”
“我可能……站在她面前,都……”
“吓不到她。”
砰
正认认真真听着,认认真真发愁的李令时,猛的手一滑,脑袋就磕在了桌子上,然后弹起来,没好气道:“活该你连个适合的太子妃都找不到?”
“嗯?”
“太子妃?”
赵时幽幽看向李令时:“昨日母亲到底对你说什么了?”
李令时一怔,
起身道:“你明天去做什么?”
“探洞。”
赵时毫不犹豫的回答。
“还去?”
李令时有些皱眉,嘟囔了一句什么:“我还想让你们见见面呢!”然后又有些期待的问道:“那,后天呢?”
“探洞。”
“大后天呢?”
“探洞。”
“那大大后天呢?”
“探洞。”
赵时看着李令时,连半个多余的字都不说,一直到她气的又骂了一句:“不上道。”转身离开,他才歪了一下嘴……
我真是这么想的。
而且,
也是这么做的。
从第二天,
卯时开始……
第三天,
第四天,
第五天,
第六天,
直到第十四五天,赵时才算是停下了探洞的行为,然后又用俩天时间,将收集好的一份份小地图,全部誊在一张大纸上,将大纸装裱就放在地板上,低着头看了一天,
眉头还是……
微微皱起,
他应该是没有遗漏,
只是为何,
无论如何比对,这上面还是有很多模糊不清的地方?
“是泥土”
“还是……”
“另有秘密?”
而且……
赵时眉头渐渐皱的更深,
作为排水渠道,这地下沟渠的排水路线也太复杂了吧!
就好像臃肿的北宋官僚一样,有很多的多余……
等等,
多余?
赵时陡然一颤,
然后整个人便爬到地图上,一点点的仔细观察,然后正要用手挡住一部分……
砰砰砰
有人敲门,
这不是赵时的规矩,而是北宋礼仪本就有去别人的房间时加重脚步,请拍门框,或者咳嗽的规矩,赵时只是固定成了敲门。
赵时忙着看图,头也不抬道:“进来。”
然后……
吱呀
进来的不是狄咏,
二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