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,
还挺让人紧张,赵时都也不禁被这群非富即贵的衙内看得皮肉一紧,更不要说三娘四娘了,她们早就在一群人看过来时缩了一下,然后钻进了厨房,再不敢出来,倒是李令时,李令时搭着赵时的肩膀,多多少少沾着点离经叛道:“你们都是来吃饭的吗?”
“当然。”
文齐贤打开了扇子,用细致的纤毫必揪的目光打量着李令时,
嗯,
容貌气质俱佳,
生平仅见,
只是……
文齐贤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李令时自自然然搭在赵时肩膀上的手,却又微微皱眉,只是,若是官家喜欢的女子,大概不能如此吧?
李令时踮了踮脚,
她个子矮,其实这么搭着赵时的肩膀让她很别扭,但是,她就喜欢搭着,搭着好像能让她更有自信,挑眉道:“十两银子三盘菜,你们确定你们是来吃饭的?”
文齐贤探究的目光微微一凝,
富绍京稳坐的一旁的身躯轻轻一抖,
甚至,
就连一些没有抢到桌位的华贵公子都是稍稍一颤,扶住的身旁的柱子,显得有些肉疼。
没错,
他们都是当朝重臣的亲属,甚至是直系子孙,但是……
还是肉疼。
李令时却继续道:“你们确定,一盘凉拌荪菜便要五贯,没问题吗?”
五,五贯?
苏轼在门外狠狠颤了一下,现在不仅仅不觉得赵时是专宰他们父子三人,甚至还生出了他会不会少收了许多的念头,更不要说屋里的众多衙内,他们都下意识的挪了挪屁股,李令时又继续道:“糖醋小排一盘,十五贯,也没问题?”
“多,多少?”
文齐贤打死自己也没想到,自己有一天吃饭,竟然会因为饭菜的价格而声音发颤,但是,他就是声音发颤了,而且颤的非常厉害:我,我父亲一年的俸禄竟然还吃不起一年的饭?
“十五贯。”
李令时便专门看着文齐贤强调了一下,然后看向赵时,赵时继续面无表情充当被人放手的支架,李令时便继续道:“还有红烧肉,红烧肉一罐……嗯”哪怕是李令时,也不由的稍微停顿了一下,然后才伸出俩根手指道:“二,二十贯。”
二……二十贯?
苏轼扭头就抱住了柱子,因为如果不抱着点什么东西,他真的会怀疑自己会不会一屁股坐在地上,二十贯,哪怕是以朝廷省陌的一贯七百七十文钱算,那也是足足十五两银子,
十五两一罐红烧肉跟十两银子三盘菜包括红烧肉,这那个贵,那个便宜不是一目了然吗?
宰客?
苏轼摇摇头,甚至伸出了几分愧疚之意,这分明是把手都快打折了啊!
这价格,
这些衙内们终于也有些扛不住了,有几个忍不住质问:“凭什么?这些菜就是龙肝凤胆,也不能这么贵吧!”
“嫌贵?”
李令时抬着小脑袋,脸上带着某种让人恨不能冲上去就邦邦给俩拳的得意:“你嫌贵,我还嫌贵呢!嫌贵你们可以不吃啊!走啊!又没有人拦着你们。”
是啊!
你嫌贵,
你走啊!
又没有拦着你们,
但是……
仅一秒,
文齐贤便一咬牙:“我,我要一个糖醋小排。”
富绍京看他一眼,肉疼的摸了摸腰包,声音却很大:“那就给我来一份红烧肉,正好想了肉,塞赛牙缝。”
“那……”刘琢看了眼富绍京,一咬牙道:“那,那也给我这杯茶添点水吧!”
苏轼眼睛一下子瞪大,
都,
疯了吗?
还是说,是我这个外地青年太没见识了,否则,怎么可能这么高的价格还有人买?难道东京城的衙内们,都已经富裕到这种程度了吗?苏轼不由就看向了赵时,竟有几分羡慕嫉妒恨。
赵推官刹那间便能赚这么多钱,肯定乐疯了吧!
未必。
赵时眯了眯眼,看向李令时,李令时也在看他,然后小眉毛微微皱起,嘴唇红润润的无声吐出俩个字:“诡异。”
是的!
诡异,
很诡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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