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温点点头,然后感叹:“如此复杂,诡异,难解的案子,小郎君却只用一盏茶的功夫,实在是我生平仅见。”
赵时矜持的笑,并没有被好话砸晕,回答道:“只是我观察的细致一些而已。”
“那也很厉害了啊!”
柴温毫不吝啬夸奖,然后作揖道:“他们十几个人就够了,多我一个不多,少我一个不少,所以,我就想着先把这尸体放下来吧,一直让他就这么挂着也不是个事。”
赵时回头看了眼尸体,
放尸体?
监视我吧!
这个人虽然笑的温和却明显比杨川难对付多了,赵时其实已经准备走了,却没想到被他拦了下来,然后只能笑道:“也好。”然后俩人一块把尸体放了下来,还整理了整理衣装,然后柴温继续道:“贤弟有没有推断出尸体把讯息藏在哪儿了?”
“没有。”
赵时摇头,这个他还真的没什么判断,不过,柴温想说什么,他却已经猜到一点,果然,柴温完全不顾赵时说没有,便笑着道:“那也比我们这些脑袋空空者强了许多,我看他们这么久也没找到,要不贤弟送佛送到西,咱们再去帮着找一下?”
“好。”
赵时含笑点头,然后跟着柴温往破庙走了几步才用力的皱了一下眉,
赵时其实早该离开了,
毕竟他是一个黑户,只要谁多余问一句,他就会留下隐患,但是,杨川包拯好似不在意了,这个柴温却狗皮膏药一般,而如果赵时这时候给他一拳,转身逃跑,却就真的成了贼了,
且不说后续逃得掉逃不掉,
逃得掉,赵时一下子便会得罪权知开封府事包拯,以包拯那认真的性子,他以后就别想再进开封府了,而来到北宋却无法在开封府求活,那不是白来了吗?
“贤弟?”
破庙门前,柴温回头有些好奇的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
赵时收敛了情绪,再加上本就缺乏情绪表达,应该没有被看出什么,然后越过破墙,看向了破庙,破庙里,
热火朝天,
真的每一个人都恨不能把地皮都翻过来,尤其是包拯,其他人就算了,毕竟年轻,毕竟就是干这个的,包拯却是权知开封府事,而且已经六十来岁,胡子花白了,却也在,甚至比其他人干的更加起劲。
柴温在一旁感叹:“早就听闻,包公做事向来是身先士卒,不怕脏乱,原本我还以为是夸大其词,今日一见,才知传言不虚。”
赵时点点头,
这倒是,
他虽然不喜欢宋朝,尤其是宋仁宗一朝,这跟他小时候被收养的爷爷逼着背这一段历史有关,但是,他却毫无意外的喜欢这个时代的文臣武将,就比如……
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,范文正公,
还有宋词巅峰,洒脱乐观的苏轼,东坡先生,
除此之外,还有郁郁而亡的狄青,砸缸救人的司马光,执拗固执的王安石等等等等,而这其中,最出名的毫无疑问是包拯,历史上的包拯虽不如演义里那样断案无双,却也有着自己的魅力,
忠君,
爱民,
刚正不阿,而且,来都来了,赵时便也撸起袖子加入到了翻找的行列,
只可惜,
也不知道那死者是怎么藏的,赵时伙同一大堆人从前院翻找到了后院,挖地三尺却都没有找到一丁点痕迹,就在赵时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的时候,突然……
并不是看到死者讯息了,
而是,
赵时看到了一块只有食指大小的石头,这石头本没有什么出奇,只是……
它的外形,
太像一个一次性打火机了?
赵时不动神色的左右观察,不带烟火气的一点点挪过去,然后……
一脚踩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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