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你了,
换个人,哪怕敢说,也绝不会说出来,当然,哪怕是苏轼,他说出来的时候,也多多少少有些胆颤心惊,最主要的,还是因为他跟赵时是有一个从普通人认识的过程的,然后,偷看赵时,看他没什么反应,才继续道:“但是,后来,微臣想明白了,微臣可能只是适合闲淡生活,陛下让臣做什么,臣就做什么。”
不得不说,
固然,
固然苏轼说的这些话了,多多少少是藏了一些不情不愿,毕竟,他固然以后会变成这样一个人,他一个好不容易考中了科举的年轻读书人,怎么可能没有点自己的抱负想要实现,但是,纵然如此,他能够真的说出来这些话,他就已经比赵时估算中的性情,成长了一些,赵时微微颔首,也不藏着掖着:“好好看,好好学,只要你有县令之才,朕便让你去管理一县之地,若有知州的能力,便是一州之地,但是……”没给苏轼激动的机会,赵时又继续强调道:“你若做不到,你就给朕写一辈子词文吧!”
臣其实不擅长词文……
苏轼忍不住腹议,不过,能够跟皇帝如此的亲密,他也绝对算得上是得天独厚了,自不敢请求更多,然后,赵时又招手招来了一名太监,他在这里待这一下午,几乎就把这里变成了皇宫的翻版:“你去叫一下范纯仁。”
“是。”
苏轼一怔,
赵时看了他一眼,没有觉得他是……吃味,官家竟然不是只跟他一个人亲密,没有觉得……苏轼是嫉妒,或者疑惑赵时的想法,而是……
“放心吧!多一个人,也不会让你少吃一口的。”
果然,
苏轼,
虽不明显,但是,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浊气,天知道,他这段时间在这边疆之地,究竟都是过的什么破烂日子,赵时摇摇头,让二娘先去准备食物,二娘主要工作是保护,不过,无论是赵时,还是二娘自己,她其实都还是喜欢去做一些赵时从未来看到的菜肴,俩个人经常会没事干,头对头的研究这些东西,二娘,虽有些担忧,不过听赵时只是在外面便停下,她便兴高采烈的去做菜了。
很快,
红烧肉与范纯仁,一块上来了,苏轼,很明显的,有一个恨不能一脚把范纯仁踹出去的神态,不过,范纯仁虽然也闻到红烧肉的香味,略略的有些吞咽唾沫,不过,更多的,还是一种不知官家唤他前来,所为何事的小心翼翼:“陛下。”
“嗯!”
赵时点头,
然后,
一边用筷子打开了苏轼的筷子,一边指着身侧的另一张凳子道:“坐吧!”范纯仁,顿时,越发的小心翼翼,赵时看了他一眼,他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,但是,整个人明显就比苏轼成熟了无数倍,而且,赵时虽然未曾见过范仲淹,但是,看他模样,却总觉得,他应该与范仲淹有七分相似,笑道:“不好奇,朕为何深夜唤你到此?”
范纯仁,
在意,甚至是,有些羡慕的,看了一眼,趁着赵时跟他说话,便急忙打开罐子,加了一块肉放进嘴里,便美的闭上了大半眼睛的苏轼,当然,他不是羡慕苏轼能这么快的吃到红烧肉,有一说一,苏轼这种吃货属性,放到整个当官史当中,也是很炸裂的存在,当官其实跟修行一样,要么清心寡欲,心中只有百姓,或者官家,要么就是什么都贪,单单只好一口吃……
有一说一,
范纯仁是理解不了的,但是,他很羡慕,苏轼与官家的亲近,甚至,他听闻,官家登基,甚至是成为太子前,他便与官家相熟,还给官家做过一段时间的店小二,有一说一,自从这件事传出去,莫说那些寻常官员了,就连他,都恨不能,穿越到过去,一脚……就把……苏轼,踹飞出去。
“臣,不敢好奇。”
赵时摇摇头,这便是不同了,固然,赵时对苏轼,也谈不上曾经那么不在意身份了,甚至,即使赵时能做到,苏轼也绝不敢那般了,但是,纵如此,苏轼的某些行为,却还是明显能让赵时感觉到更自如一些,正好,二娘的手法很快,第二道菜也端上来了,赵时便让范纯仁先吃,同时,拍了一下苏轼的筷子,朕还是想要聊几句的,慢些吃,然后看向范纯仁:“朕听闻,你与那耶律重元有过几面之缘?”
刷
赵时不知道,范纯仁到底经过了什么一个思考过程,反正,赵时这么,状似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,就好像在问,我听说你跟谁谁谁是朋友一样,但是,范纯仁却是……脸,一下子就苍白了,甚至,一下子弹起来,也没有迟疑,便双膝一软,跪拜在赵时脚下:“臣,该死。”
赵时愕然,
当然,
范纯仁这个神态,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,不是满意一句话就能把人吓成这样,而是满意,范纯仁这么惧怕,应当是不存在勾连,虽然,从他,父亲是范仲淹,以及,自己后来还做到宰相来说,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傻事,但是,皇帝嘛!如此确认,才能安下九分心,然后笑呵呵道:“何至于此,平身,平身,朕只是听闻你父亲与那耶律重元相熟,便来问你几句而已。”
没错,
很神奇吧!
但是,
事实就是,范仲淹与耶律重元相熟,甚至,耶律重元还一度发出过……若我有机会登基,必定以你为左膀右臂的感叹……
——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