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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别的理由了。
一来,欧阳修绝不是那携功要挟之人,二来,这几个人也不会假借欧阳修的名义,便只剩下……欧阳修不得不,把这些人打包送到自己这里了,当然,固然这应该是主要原因,但是,欧阳修虽非携功要挟之人,他把这一堆跟他关系密切的年轻人都送到自己这里,难免还是存了给他们一个好前程的念头,毕竟……并不是每个人,都知道这些年轻人之后会达到什么成就。
按理来说,
哪怕是苏轼,赵时其实如果把他带在身边培养,以后未必不是朝堂的顶梁柱,文彦博等人再厉害,也五六七十岁了,赵时莫说人到中年,到个二十七八三十来岁,说不得就不得不换一批人。
当然,
那时候可能还轮不到苏轼,苏辙,范纯仁等人,还有王安石,司马光,以及比这三人大一些的曾巩等人。
但是,
无论如何,
这几个人既然都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了,自己带着培养培养,也并不是不可以,只是,赵时明显不会流露出这种情绪,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冰冷冷道:“你们见过没藏讹庞了?”
很显然,
见过,
只是,
无论是曾巩,还是苏辙,甚至是苏轼,范纯仁,他们都整个人迟疑了一下,偷偷的给赵时使眼色,赵时猛的一瞪眼:“使什么眼色,这里都是朕的心腹,要说就说,不说滚蛋。”
不是赵时突然变暴躁了,而是,一来,苏轼等人,固然没有说是恃宠而骄,但是,作为最早接近赵时的一批人,他们明显还是有了一些我可能跟官家更亲近的想法,赵时不会打击过甚,但是,这样的想法却绝对要不得,二来,不论赵时是更喜欢苏轼,还是更喜欢文彦博,只要文彦博是作为自己的第一宰相存在一天,赵时就必须表达出自己完全信任的态度,
自己的宰相,你都不相信,你还想做成什么事情?
而且,
赵时这个举动,不能说效果多大吧!但是,不论是文彦博还是富弼,甚至是刘沆,却,全都下意识的愣了一下,然后,难难免免,有些动容,也,不像一开始那样,对几个年轻人都好似有所忌惮一样,反而,又缩回了赵时身后。
四人一慌,
范纯仁可不像苏轼,苏辙,曾巩,对皇帝对他们不如曾经的曾经那么好了,还有一些些的难受,他本就觉得,皇帝不应该对某些臣子有特别优待,急忙再叩头,他好像比他父亲,痴迷官位痴迷的多了,恭敬道:“臣遵旨,臣是最先看到欧阳叔父与没藏讹庞接触的,臣不知道欧阳叔父另有职权,忍了又忍,终究还是没忍住,便跳出来指责了欧阳叔父。”
赵时,
看向了苏轼三人组,
这三人,固然都有些难受,难受官家怎么不对他们像朋友一样了,但是,他们都不是傻子,都也知道,官家又不是伱爹,怎么可能处处对你们好,所以,很自然的,他们便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,曾巩拱手道:“我等当时是一块用餐的,听到动静,便也过去了,然后,便看到了范纯仁指责欧阳相公,欧阳相公皱眉,没藏讹庞在旁边看戏。”
“没藏讹庞亲自去了?”
这话不是赵时问的,而是文彦博,然后,得到苏辙肯定的答复,文彦博忍不住的看了一眼赵时,旁的且不论,陛下这吸引没藏讹庞做生意的想法,确确实实是卓有成效啊!否则,没藏讹庞怎么会亲自跑到大宋境内?这也从侧面证明,没藏讹庞确确实实短时间内,没有协助契丹,入侵大宋的想法,当然,他也不会帮助大宋就是了。
赵时没有理文彦博,还是看着范纯仁:“所以,你们便被欧阳修,假借着恼羞成怒,赶出了并州?”
“这只是其一,”苏辙开口,除了苏轼,这三人,明显都有一点点的想要抢着在赵时面前表达的意思,苏轼也不是不想,而是,他明显比另外三人少了那么一点点的政治敏感度,他还在旁边摇头晃脑,听自己弟弟说:“我们毕竟是欧阳相公的学生,所以,虽然我们一开始见到欧阳相公竟与没藏讹庞亲密相会,有些惊怒,不过,我们最终还是只拉着范兄离开,然后,当晚,欧阳相公便唤了我们过去,他也没有隐瞒,只说,今儿,范兄骂的他心烦意乱,他实在是懒得看到我们几个……”
赵时想了一下,
确实,
对欧阳修来说,这几个对他而言的熊孩子,还挺戳他肺管子,当然,如果只是如此,欧阳修应该不会把他们赶出并州,真正的原因还是……
“欧阳相公说完这句话,停顿了一下,然后又继续道,他是遵了官家旨意,只是细节不便跟我们说,他是奉旨叛国,而如今,因为我们几个的态度,那没藏讹庞很聪明,一下子便看了出来,我们虽然都对欧阳相公有了些意见,却肯定是亲近人,否则,不会骂,不会理,更不会走,所以,他便提出了,既然我们敢骂他的合作伙伴,他索性便把我们几个带到西夏算了。”
不得不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