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
这个小心,总归是没错的,一来,他是解释了为何不提醒赵时,二来,他也是在自辩,意思,自己也是小心无大错。
赵时摇了摇头,没好气道:“都这个岁数了,你怕个什么?”
张亢,
呵呵一笑:怕,不能参战,然后,他拱手道:“陛下,无论如何,现在既然已经坐实了,那,老臣是否就可以开始全心全意的训练新军了?”
“不急。”
赵时摇摇头,然后,一边往前走,一边道:“朕这次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。”
“嗯?”
张亢有些疑惑,周同已经带着三千余人杀奔郓州城内,赵时则指着不远处的禁军指挥使道:“按理来说,禁军,哪怕人少些,也应该是压着厢军的吧?”
“您的意思是?”
张亢扭头,有些不可思议道:“不会吧!”
“会。”
赵时,赵时对于宋山河等人,尚能做到公事公办,只要他们被查了之后,清洁廉明,固然,这个可能性极少,但是,赵时也不是,没有期待,但是,对于这个禁军指挥使,赵时却,多多少少的有些个人的偏见,恨不能……一脚踹飞:“如若不是,他身为禁军指挥使,竟然奴仆事主一般的,伺候厢军指挥使,让朕以为,这宋山河应当是有什么过人之处,朕,何至于,浪费这许多时间。”
说起这个,
赵时就,
更想给他一脚了,所以:“朕便在想,或许,边陲的禁军确确实实比厢军强出百倍,厢军本身也不见得多么强悍,但是,有一些禁军,却也不能就凭他们是禁军,就……一股脑的,不是当新兵就是当新厢军。”
张亢猜测:“所以,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赵时点点头:“不管禁军厢军,老将军也不急着练兵,练兵也不急于一时,朕想请老将军带着精锐,再在全国,转他一圈,彻彻底底的把一些军中败类给我扫出去。”
张亢沉默,
“其实,杨文广或者狄青更合适。”
赵时一怔,
确实,
张亢虽然在与契丹作战的战场上,战功赫赫,但是,由于他的“贪污”,而且,他并非将门中人,真的不太合适:“是朕想岔了。”然后,赵时也不遮掩自己的异想天开,点头道:“那老将军还是以新军训练为主,这些事,朕会再交给旁人来做。”
张亢,
松了一口气,
实话实说,
如果不是皇帝开明,他真的,不太敢拒绝,而既然陛下连拒绝都能相信自己,张亢忍不住拱手道:“陛下安心,老臣虽年逾六旬,但是,只要陛下,剑锋所向,老臣还能……斩将杀敌。”
赵时,
点点头,
然后,又跟张亢闲聊了一阵子,一来,张亢确实是难得的儒帅,二来,也算是君臣难得的联络联络感情,后来,张亢甚至与赵时聊起了亲子教育,然后,周同回来了,一脸的怒火,再也顾不得什么千金买马骨了,恶狠狠道:“该杀,官家,这帮人简直太该杀了。”
“哦?”
倒是,
赵时没有什么太意外的表情:“贪了很多?”
“何止很多。”周同,恨不能,把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,杵到赵时的眼睛里,气的,唾沫横飞:“亏的,卑职还觉得他们或许罪不该死,但是,这么大的夜明珠啊!他藏都不愿藏起来,满院子都是啊!”
赵时愕然:“不曾想,还真有意外收获。”然后,他看了一眼不知不觉,已经走了很远,只剩下零星几个被绑缚的小黑点的宋山河等人,摇了摇头,道:“那就杀了吧!”
“但是……”赵时又强调了一句:“务必要证据确凿,如果,朕从你断过的案子里,找出一桩,一件,证据链不完整的,人命关天,朕让你抵命。”
周同一怔,
愤怒还是愤怒,却好歹,被赵时浇了一盆冷水,整个人冷静了许多,然后,看了眼张亢,显然觉得,为什么他带人来的,但是,好像陛下不想让他参与,有些奇怪,然后才拱手道:“卑职遵旨。”
然后,
赵时才补充道:“过后会有封赏,但是,抄家之时,必须每一个铜板,都给朕登录在册,填充国库后,朕再封赏。”
“是!”
周同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