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嘛肯定是听不懂这首诗的,但觉得这字写的很不错。
大厅内鸦雀无声,在座的宾客全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顾思年,哪怕是不懂诗词的也从这首词里听出了一份磅礴大气。
顾思年看向了先前让自己作诗的几个人,淡淡的问道:
“几位觉得如何?”
“额,这个~”
“那个……”
几人支支吾吾,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顾思年心中无比自信,这可是苏轼的词改的,就这些土包子能看出来啥?
“好!”
“啪啪!”
“好词!”
率先鼓掌的竟然是李芝,老人笑道:
“顾公子文采斐然啊。
陈大人,没想到贵府中还有这样的大才,怪不得令公子进步神速。”
风头被顾思年这师徒两给抢走了,李芝心中微微不悦,但来者是客,也只能硬着头皮夸了。
“呵呵,李老说笑了。”
陈鸿信满面红光的拱手道:
“比起李老当年的诗词,还是差了许多啊~”
陈鸿信心中这个舒坦啊,来了李府这么多次,这次最解气!最长脸!
“哎呦,陈大人折煞老夫了,哈哈。”
李芝端起了酒杯:
“那咱们接着吃?喝酒!
诸位请!”
“请!”
……
中午在李府吃了一顿,晚上陈府又摆下了家宴。
身为外人的囚犯顾思年破天荒的被请上了桌,与陈鸿信老两口还有陈书琳同桌吃饭,搞得顾思年十分不好意思。
陈书琳自己端着个饭碗,吃的不亦乐乎,换做一个月前可是得有人追在后面喂的,陈母看的满心欢喜。
吃完晚饭,陈母带孩子玩去了,而陈鸿信则特地把顾思年留了下来,竖起大拇指道:
“顾文书,你真是让我开了眼,短短一个月,我儿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。
那一手字再练两年,只怕我都比不过了。
佩服!
老夫谢过了!”
“大人言重了!”
顾思年急忙还礼道:
“少爷本就聪慧,只不过以前玩闹了些,若是能收住性子,日后必成大才。
读书识字,这都是急不得的,大人不必压迫太急,闲暇时分可以多陪着少爷玩玩,一张一弛,效果反而更好。”
顾思年看得出来,陈鸿信平日忙于政务,很少有时间陪孩子,不是说吃饱穿暖,要什么给什么就是宠爱,多花功夫陪着孩子成长才是硬道理。
“受教了。”
陈鸿信虚心接受了顾思年的建议,当官他在行,可教育孩子明显是个二把刀。
“小儿的学业也算是卓有成效,你的用心老夫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”
陈鸿信轻声道:
“老夫是信守承诺之人,你摆脱囚犯身份一事本官已经有了法子。
这几天你就会在囚犯名单中除名,送往琅州的公文就说你染上恶疾病亡,琅州那边老夫会想办法打点。”
“额,病亡?”
顾思年压低着声音道:
“大人,监牢中可有不少狱卒认识我,还有个王自桐在盯着,这么做不会出问题吗?万一琅州官府追查下来,岂不是会连累大人?”
“呵呵。”
老人冷声一笑:
“琅州下辖监牢关着的犯人多达数千,如果死一个就派人查,他们怎么查的过来?这种事只要打点好了就没事,一个囚犯的死活没人关心。
那些个狱卒无妨,吴安会让他们牢牢的闭紧嘴巴,谁敢胡言乱语除非是不想活了。
至于王自桐吗,虽然和本官有些不对付,但他应该不会为了你与老夫撕破脸。
再说了,本官在琅州也有些人脉,真闹起来也不是随意任人拿捏的。”
听陈鸿信的语气,上面也是有关系的。
“那就好~”
顾思年喜不自胜:
“在下就多谢大人了!此乃再造之恩,以后大人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,尽管开口!”
折腾了这么久,囚犯这个帽子总算是摘了。
这也多亏了琅州天高皇帝远,下面的人办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银子开路。
“哈哈,你有这份心就行。”
陈鸿信心情不错,竖起一根指头道:
“另外,我准备让你出任县衙的典史,提前跟你说一声让你心中有数。
让你出任典史可不是因为此事谢你,而是本官真心看中你的才能,心里不要有负担。”
“典史?这是几品官,做什么的?”
顾思年一愣,刚脱了囚服难不成就要让自己当官?
“咳咳。”
陈鸿信被顾思年的问题呛到了,有些尴尬的回答道:
“这个典史呢,就是在县衙中帮帮忙、打打杂,处理一下琐碎的事务。
至于官阶吗,咳咳,典史不是吏部登记在册的官员,连九品都算不上,俸禄也是从衙门每年的结余中支取的,准确的说,典史不是官。”
“连九品都算不上?”
顾思年眼前一黑,三个字从脑海中一闪而过:
不入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