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定海轻“嘶”出声,“竟然是哑巴……长得这么好看有点可惜。”
说完的瞬间他在心里唾弃自己。
这个小子可是邪恶村长的帮手,变成哑巴只能说是报应,而且只是不会说话还便宜他了!
冉冉脸上笑意未变,“说不了话,听我们说话总是可以的,方才我看村长和他交流并无不便。”
老妇人将树皮般苍老的手伸进冰冷的山泉水中,她细细清洗着手中的野菜。
“小姐要跟一个哑巴说话,倒不如陪我这个老婆子多说几句。”
“这个夜还长着咧。”
天边橙黄的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,没了太阳余晖的照耀,天渐渐暗下来。
快入夜了。
冉冉眨眨眼睛,“我跟冬生说话是有事要拜托他,再说了,难道您晚上不用去上工么?”
老妇人沉默一阵,“小姐倒是对村子了解多,一点也不像才来村子的人。”
冉冉笑眯眯道:“只是在大家说话的时候留意听了听,我可没耍什么心眼子,术师的小手段更是没用。”
老妇人叹息一声,“老老实实听村长的话是最好的选择,要不然你们只能迎来最糟糕的结局。”
冉冉皱了皱鼻子,看起来天真又娇憨。
“我想应该没有什么结局比留在村子里还糟糕了。”
“特别是对女性而言。”
她说这话时,目光扫过老妇人的银发、皱纹,还有树皮似的双手。
老妇人清洗野菜的动作停下,再抬眼时,苍老的眸子像含着化不开的秋水。
沉默在屋子里缓缓蔓延。
老妇人的嘴唇抖了抖,“你们这一趟究竟是来做什么的?”
“之前只是为了帮助朋友完成心愿。”冉冉收敛了笑意,“现在我倒是想把这个村子弄个明白。”
老妇人掐着菜甩了甩水,只是她掐着菜的手有些用力。
“洗好了,我去做点菜饭,家里简陋,也只有这点东西能招待各位了。”
“冬生你在院子里帮娘捡点柴火。”
所谓的柴火就是院子里枯树掉落下来的枯枝。
冉冉满意地勾起嘴角,她注视着黑发的少年沉默地在院子里不断弯腰捡起树枝。
沈定海喃喃感叹着,“竟然是冬生的母亲,看外貌怎么看都是奶奶吧!”
吴盼男接了话,“山村的女子操劳,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大也很正常。”
沈定海勉强点头,“可我还是觉得这差距太大了,冬生看起来才十几岁,母亲却已经满头银发,简直就是位久经风霜的老人。”
“刚才她跟村长讲话的时候,我还以为他们是一辈人。”
沈定海一看向专注的冉冉,又开始迷糊起来,“堂姑,刚才你和那位老夫人到底在说什么啊?”
“每个字我都知道是什么,但合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。”
冉冉盯着黑发少年目不转睛,“简单来说,我在博取这位夫人的信任。”
“而且目前看来,还挺成功的。”
“她已经答应跟着我们赌一把了。”
“啊?”沈定海将一头绿毛揉成鸟窝,“啥时候答应的,我怎么没听到?她要跟着我们赌啥?”
冉冉眼中闪过不解,“对于她这么简单就答应我们这一点,我也难以理解。”
“或许是人长期处于绝望之下,只要有一丁点希望也想要抓住,哪怕明知道赌注失败的代价是惨痛的。”
“赌注的内容也很简单。”
“看我们这几个人能不能把这古德村,日月换新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