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,这里视线好!”
“再不下来我拿箭射你了!”
看锦衣卫是要动真格的,那百姓才骂骂咧咧的下了树。
可当他看到明刀执仗的锦衣,才想起这些人可不是什么衙吏,而是大明最恐怖的天子近军,顿时吓得闭住了嘴。
“要瞧就好好瞧,再敢爬树小心我把你当兔子射!”
“是,是,小的不敢了。”
随着日头渐渐升起,似乎也暖和了一点,至少没有之前那么冷了。
被冻得脸色青紫的官员,此刻才缓缓舒出一口气,不时攀谈几句。
本以为皇帝邀宴,至少也是在某个大殿。
谁知道陛下如此‘不地道’,把大臣们都扔在寒风天里吹冷风,自己却跑进暖楼里面歇着。
有心想抱怨几句,可看看身边的宫女太监,以及不近不远候在一边的锦衣卫,立马捂住了嘴。
锦衣卫,可不是只能向陛下打小报告的。
真觉得你有问题,完全可以先拿下审问再说。
到时候,就算自己能活着离开诏狱,至少也得脱层皮。
他们所议者,也无非对今日歌舞节目的猜测而已。
“柳大人,不知陛下今日请我等看什么节目?”
“莺歌燕舞,洪钟大鸣,无非此等而已。”
“说来也是”,那官员笑笑:“说来还是潇湘馆的节目好,听说最近兰卿姑娘又出了几个新曲?”
“噤声!”
那柳大人脸色一变,小心睨了一眼身边伺候的宫女,小声说道:
“宋大人,现在正说潇湘馆乃淫词小调之事,在这风头上,你还敢去潇湘馆?”
“嘁,有个什么?”
宋大人撇撇嘴:“你我心知肚明,那潇湘馆何来淫词小调?我瞧比之青楼又不知高雅几许?”
“便说那兰卿姑娘,这么多年洁身自好,想为其赎身者不知凡几?
你没听说吗,张大人家的公子想要三媒六聘娶为正妻,人家都不同意。”
“他怕是想瞎了心。”
柳大人冷笑一声:“那兰卿姑娘我也见过,面貌秀丽,多才多艺且不说,
如此蕙质兰心的佳人,早已心有所属,哪个不知,哪个不晓?”
“难道...兰卿爱慕苏谨的传言,是真的?”
“不然呢?”
柳大人冷哼一声:“那兰卿早年被卖入青楼,是苏谨给她赎的身,然后一直在潇湘馆养着。”
“秦淮河花魁和她一比,简直就如破衣烂衫一般。”
“可此等佳人,偏偏只对苏谨心有所属,宁愿束发不嫁,也非君不可。”
“哼,也不知这酷吏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,居然得如此佳人眷顾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”
柳大人叹道:“只可惜,这么多年苏谨从未有过表示,最后更是自毁前途,嫁了公主,枉费兰卿姑娘一片芳心。”
说到这里,两人忍不住异口同声:“呸,这狗东西!”
正说着,巳时已至。
朱棣的龙辇被抬上城楼。
城门楼前,朱棣缓缓下轿,百官急忙上前行礼。
但朱棣没理他们,冲着城外的百姓挥挥手,引得百姓黑压压的跪倒一片,山呼万岁。
朱棣笑笑,没多说什么,转身进了城楼,脚步却略显急躁。
没过多久,黄俨走出城楼,高声喊道:“启~~~~~~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