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成盐税很多吗?”
何尚君冷笑:“便是交足了十成,又才多少银子?”
那盐商嘿嘿一乐:“会长,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我懂你什么意思。”
何尚君不屑的冷哼一声:“没想到苏谨英明一世,却养出这么一个草包学生来,倒真是咱们的福气。”
“哈哈哈哈,谁说不是呢。”
无数豪华马车缓缓驶到桃花源的门口,何尚君当先登车:
“这点盐税也不用你们操心,我身为会长一力担之便是。”
一群盐商嘻嘻哈哈的,似乎压根没把这点钱放在眼里。
扬州缺下的五成盐税,在他们眼里好像就如请了一顿便饭一般:
“那就多谢会长慷慨解囊了!”
何尚君笑笑:“但是出盐的事要抓紧了,北面催得紧,这次一口气就要出三百万石盐,万不能出了差错。”
“会长放心,不就三百万石盐吗?小事。”
“多的我就不嘱咐了,但你们记住一点”,何尚君的脸色沉下来:
“新帝登基,国库空虚,恐怕早盯上了咱们这一亩三分地,做事都加着点小心。”
说着脸色一变:“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,谁出了差错,自己向大人解释去,我不给你求情!”
众盐商脸色一紧:“是,会长!”
“走了。”
车声粼粼。
马车缓缓向扬州方向驶去。
虽然今天的事情办的很顺利。
但越是顺利,何尚君的心里反而越觉得有些不踏实。
这童福山看似草包一个,但真的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吗?
会不会是扮猪吃老虎?
何尚君的眼睛越眯越紧,眼中的精光越来越盛!
“老吴。”
“老奴在。”
“找人去盯着点那个御史,看看他每天做什么,让盯梢的人每天禀报一次此人的动向。”
“老奴明白。”
另一条通往扬州的官道上,坐在轿子里的童福山,手里拿着地契,饶有兴致的把玩着。
“这群盐商还真是有钱啊,这么大的庄子,说送就送了?”
“先生给我零花钱的时候,可没这么大方。”
帘外传来张林的声音:“公子,你腹诽老爷,此事我一定据实禀报。”
“别啊,你可太不够意思了!”
童福山苦着脸探出头:“先生是让你俩来保护我的,不是监视我的。”
张林摇头:“出门之前老爷说了,你做事跳脱,让我和李庸把你看紧了,必要时可以抓你回去。”
童福山无语:“许圭也是这待遇吗?”
张林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,不过许公子做事稳当,想必先生不会这么安排。”
“合着先生就不信任我是吧!”
童福山无语的往轿内一倒:“冤枉死我了!”
一边的李庸摇头轻笑。
虽然老爷看他看得紧,但也能看出来,老爷是真喜欢这个小胖子啊。
越接近扬州,官道上的行人愈发多了起来。
距离扬州还有不到十里地的时候,童福山忽然不想坐轿了。
找了处地方将轿子和轿夫安置好,几人步行着向扬州走去。
行至距扬州约不到五里的地方,忽然看到路边跪着一个人,手里高举着牌子。
童福山凝神望去,神色渐渐变的古怪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