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处的山脉早被搜索过一遍,对方不可能这么快就建好炮兵阵地。
“哪里,在哪里?”
陈性善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,心,也没来由的开水机突突乱跳。
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,正在向他重重的压下来。
嗵、嗵嗵嗵!
这次是正面。
数枚炮弹发出尖锐的呼啸,旋转着弹身迎面而来。
轰!
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!
炮弹在军阵中炸响,被直接命中的士卒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,直接化作一团血雾。
爆炸后撕裂的弹片,余威将方圆数十步范围内士卒,如秋风扫落叶般直接扫倒。
仅仅一轮炮轰过后,陈性善的中军直接被炸出了一个个深达数米的深坑。
从天空俯瞰而下,犹如一块锦缎,被烧出一个个破洞。
硝烟弥漫在战场,陈性善被呛的连连咳嗽,身上也有多处细碎的伤口。
但他完全无心顾及伤口,目光惊骇欲绝:“这是...什么威力的炮?”
远处的彼端,朱棣嘴角冷冷地上扬。
他轻轻拍了拍身边的‘大家伙’,被烫的直接一缩手,然后哈哈大笑:
“谨弟给的这玩意就是好使!”
十四门野战炮静静喷吐着硝烟,炮口默默对着前方。
炮兵在后面忙碌着,清膛的清膛,装弹的装弹。
等一切都整理完毕,静静站在炮身后,等待着下一轮击发的命令。
朱能的眼中带着兴奋,对着一个炮兵吼道:“愣着干啥,继续开炮干他娘的啊!”
然而,炮兵对朱能的命令视若无睹,目光直视前方,一动不动。
朱棣放下望远镜,对着身边一个披着军装的家伙笑道:“孤没记错的话,你是叫钱大虎是吧?”
“是,王爷。”
那人笑笑:“不过我家老爷更习惯喊我六忽悠。”
“哈哈哈,谨弟手下尽是妙人。”
笑过之后,朱棣神色一凛:“依你之见,今天这仗该怎么打?”
六忽悠笑笑:“王爷胸中早有沟壑,何需小的多嘴?
来之前来老爷早有交代,小的只带着耳朵和手,其他的一概没带。”
“谨弟御下有方,佩服。”
向着远方混乱的战场遥遥望去:“说来孤也许久没见谨弟,等这一仗打完,就去寻他。”
朱棣眼神微微眯起:“敌军后军开始乱了,可以动手了。”
拿起对讲机,朱棣轻声下令:“神机营,动!”
六忽悠的手同时高高举起,然后向下狠狠一压!
轰——!
十余门野战炮,再次同时发出嘶吼!
于此同时,北侧的山脉后,李陵祖也赶到了指定位置:
“开炮————!”
北侧的山林同时响起炮声。
没良心炮、迫击炮的声音混杂在一起,发出致命的嚎叫。
砰、嗵!
陈性善被炸得晕头转向,早已分不清这炮声究竟是从何而来。
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好像整个世界都被炮火覆盖,再无一块净土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河面上数道战船的身影又一次渐渐浮现。
而这些战船的甲板上,纷纷支着一个个的小型投石机。
只是这些投石机上,并没有什么石头,而是一个个点燃的炸药包。
“放!”
随着上面的人影挥手,无数个冒着火星子的炸药包,也加入了这诡谲的战场。
朱棣当初在紫荆关省下来的火药,在这一刻却倾尽了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