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老朱的心里,能信任的还是他们老朱家的人。
但可惜,等老朱命令到了永宁的时候朱允熞却没收到旨意。
这小子又偷偷带兵,跑到海上剿匪去了。。。
西域,别失八里城头。
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。
双方的士兵早已彻底搅在一起。
城头上,无数的番人爬了上来,和守城的士兵血肉相拼,只为抢夺城墙的控制权。
城外,铁甲车离开了土坡,已经逼近城门,拼命开炮轰击。
木制的城门很快被炸碎,露出黑洞洞的城门甬道。
然而驾驶铁甲车的英国佬却发现,甬道内早被黄土和巨石填满。
“挖!”
番兵是在午时过后爬上的城头,但直到深夜,整个城头仍在混战不休。
谁也不肯放弃城头的控制权,整个城墙像是一台巨大的磨盘,无数的生命被磨盘搅碎,用血肉填满。
番兵被一次又一次的击退,然后一次又一次的爬了上来。
朱樉的骑兵,负责守卫破碎的城墙,然而时间长了也渐渐不支。
这里,也成了番兵进攻的通路。
‘轰!’
随着一声巨大的炮声,甬道内的最后几块巨石被轰碎。
番兵很快将甬道清理了出来,铁甲车发出浓烟滚滚,伴着剧烈的嘶吼,向城中冲去。
别失八里,城陷。
“王爷,燕王殿下曾说过,这些铁王八的弱点是在其腹部?”
朱樉哼了一声:“老四是这么说的,但谁知是真是假?”
亲卫悄悄用绷带缠紧流血不止的腹部,带着诀别的目光,笑着看向朱樉:“爷,是真是假,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
“你想干嘛?”
亲卫咬牙起身,翻身上马:“爷,小的恐怕不能继续向您尽忠了,您要是怜惜小的,就帮小的照顾下...”
“算了,爷您又不会亏待小的一家,何必多此一言?”
他将身上的手榴弹全部掏了出来,在腰间牢牢缠紧,将引线捻在一起。
“爷,小的走了!”
“驾!”
看着决绝的亲卫背影,朱樉忽然惊觉他想干什么,顿时大怒:
“柳生,你给老子滚回来——!”
“爷,柳生向您告辞了——!”
。。。
开着铁甲车的番人,不是希伯来人,而是英国佬。
他看着远远有一匹马向自己冲了过来,马背上却看不到人,也不以为意。
战场上跑散的马匹是很常见的。
他现在只想将这该死的坦克,开出这条该死的、漫长的甬道,好为身后的部队腾出进城的通道。
可就在这时,他忽然注意到那战马的身下,似乎有个身影?
“不好!”
随着战马越奔越近,他十分确认,只要自己没有眼瞎,那就是一个人!
“他想干什么?”
来不及多想,立即命令身边的副射手:“给我把那匹该死的马射死,别让它靠近!”
可他现在才做出这决定,已经有些晚了。
战马疾驰的速度转瞬即至,等副射手伸出枪口准备射击的时候,他已经能看到马腹下那人的笑脸。
是的,笑脸。
柳生的笑容中带着决绝、带着释然,也带着些许担忧。
“希望燕王没算错吧,铁甲车的腹部就是他的弱点。”
战马接近铁甲车的瞬间,就被乱枪击毙!
但柳生早已一个飞扑落地,迅速钻进了铁甲车身下,拉响了怀中的引线。
他的嘴角噙着嘲笑,轻轻说了一句:
“砰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