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亨泰面无表情:“在你们看来不过是个破柱子,可在我眼中,却是历史的罪证!”
苍曰胡被任亨泰一句话噎住了,脸色更加难看。
要不是父亲千叮万嘱,他恨不得一刀砍了这个不识趣的老头。
“呵呵”,尴尬的干笑几声,苍曰胡弯腰伸手:
“这位老大人,我父亲已在宫中摆宴为各位大人接风,请吧!”
就这一句话,老任就能听出,黎氏父子在安南有多狂妄!
你父亲在宫中摆宴?
那又置安南国主陈氏于何地?
看着黎季嫠给他们准备的豪华马车,任亨泰没有一点兴趣。
虽然骑马很累,但他还是毅然转身:
“不用了,老夫还没到走不动的地步,骑马就好。”
严震这几日早被滇马颠的快散架了,看到有马车自然想坐。
可任亨泰没有去,他自己就不好上车了,只好一步三挪的回到马上。
“任大人,舍车乘马,你这又是何苦?”
老任面无表情:“吃人嘴短,拿人手软,这个小孩子都懂得道理,严大人你不知道?”
严震无语,斜睨了任亨泰一眼,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。
他此行的任务不过是监督使者团一言一行,回去后向陛下禀报。
到时候完不成任务,有他任亨泰这个个高的顶着呢,他急什么?
出了镇南关,距离安南的都城升龙已经不远。
但如此庞大的队伍,至少也要走将近一天。
过了谅山后,就走了一半多的路,队伍也在附近就地驻扎。
当夜,营地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。
大明使者团的营地,进贼了。
这几个贼没有去偷国礼,反而偷偷溜进了一边的小营地。
只可惜他们还没进去,就被看押的士兵发现。
要不是跑得快,恐怕全都得交代在那里。
即便是这样,还是有几个人惨死在明军的刀下。
是夜,苍曰胡的脸色很难看。
翌日一早,‘刚刚得知’使者团进贼的消息,苍曰胡急忙赶来道歉。
相对于严震喋喋不休的抱怨,任亨泰的表情却值得玩味。
他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苍曰胡一眼,就命令继续启程。
经过几个时辰的跋涉,使者团终于看到了远处升龙城隐约的轮廓。
苍曰胡笑着介绍:“老大人,前方就是升龙城了。”
“您老看到那护城河没有?”
“护城河全部是引洮江之水而建,宽十数丈,可以说咱们升龙城是全天下最难攻下的城池之一。”
任亨泰微微皱眉,心说一条破洮江而已,你这是吓唬谁呢?
还攻不下?
既然你想‘点’我,那老夫也不必跟你客气。
“嗯,防御确实森严”,任亨泰点点头:“但老夫有个疑问。”
“老大人请问。”
“不知这升龙城比之中原的万里长城又如何?”
苍曰胡呵呵一笑:“那自然是不如的。”
“你又可否知道,即便如万里长城,这千年来也数次被胡人攻破?”
“所以啊,这世上哪有什么攻不下的城池?
苍曰胡默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