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谨沉着脸不吭气。
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。
任亨泰愿意帮他,自己当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。
“任大人,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,下官人微言轻,也不知能不能帮到你?”
“若是帮不上,岂不是贻笑大方?”
任亨泰指了指对面:“苏大人坐下说话。”
看到苏谨坐下,任亨泰忽然变得愁眉不展:
“实不相瞒,安南一事一直是陛下的心病。”
“其实前些年陛下已经将此事看的淡了,可前些日子陛下招老夫进宫,却给老夫出了一道难题!”
“说来,此事还要怪苏大人你啊!”
“怪我?”
苏谨一愣:“任大人怕是有什么误会?我从没和陛下提过安南之事,这怪不着我吧?”
“如何不怪苏大人?”
任亨泰苦笑:“若不是苏大人搞出什么‘洪武一号’、‘洪武二号’,陛下的心思如何会动?”
“去岁年初,借苏大人新武之威,燕王北疆大胜的消息传回京师之后,恐怕陛下就已经动了收复安南的心思。”
“那就打呗,一个屁大点的越...安南猴子,不听话就揍丫挺的!”
“这如何使得!”
任亨泰连连摆手:“兵乃不祥之器,圣人不得已而用之。”
“大明好不容易驱走鞑虏,恢复大好河山,正是需要恢复国力之时,如何可以擅起刀兵?”
苏谨撇嘴:“那任大人你就劝陛下去啊,跟我说这些干嘛?陛下可不听我的。”
苏谨摆手,生怕任亨泰让他去做说客,他可不想去触老朱的霉头。
“不,老夫并没准备请苏大人去做说客。”
任亨泰皱着眉:“陛下的意思,是让老夫出使安南,命陈氏归还占去的大明疆土。”
“若陈氏不从,那陛下恐怕就要发兵广西,强攻安南!”
“那任大人找我,究竟是为何?”
“老夫想着苏大人聪慧,虽是文官却熟知兵事,想寻苏大人问上一策。”
“可有不动刀兵,又能收复失土的办法?”
“啊?”
对于安南,苏谨哪有什么好办法。
虽然安南疆土不大,武力也就那么回事。
但仗着山高林密,钻进林子里打游击还真不好弄,烦死个人。
想想在苏谨前世,自己的国家是怎么帮他们来着?
最后还不是被反咬一口,拿着他们支援的粮食和武器,调转枪口打黑枪?
恩将仇报这一手,安南玩的炉火纯青。
任亨泰虽然刚正,但难免有些迂腐,想要靠教化这一套是行不通的。
老朱的办法倒是简单直接,颇合苏谨心意。
直接干你丫的,然后迁徙大量的汉民到安南,搞个民族大融合。
这样虽谈不上一劳永逸,却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。
可任亨泰明显不这么想。
“这下官也很为难啊...”
等等!
苏谨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。
虽然谈不上一劳永逸,但至少可以缓解十数年,甚至数十年的僵持。
他看了一眼任亨泰,忽然笑道:“任大人,下官倒是有个办法,但您知道的,生源的事...”
任亨泰拱手:“若苏大人能给出良策,老夫有三个学生寒窗苦读十余年,皆可转到玄武书院。”
“才三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