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有些不安,他命人先去福建调回此案的卷宗。
若是已经定案,那就将人犯、证人、物证、卷宗一并押解上京。
以往惯例,刑部很少要求押解人犯。
他们往往是根据证据、卷宗复审,除非人犯喊冤,或者发现新的疑点,才会发回重审。
可这一次,杨靖却严阵以待。
不为别的,陛下和皇孙都关注此事,其中必有猫腻。
虽然两人都说让他‘秉公断案’,但这个公要怎么去‘秉’?
又要禀谁的公?
是个难题。
。。。
周正衍收到刑部的公函,顿时觉得无比头大。
这件案子前面办的还算顺利。
从晋江将人犯、证据、证人全部提到福州,他就按照上级暗示,将此案办成了铁案。
他一个正五品佥事,未必需要卖杜浩明这个知府的面子。
毕竟两人不在一个系统,也没有上下级关系。
但朝中那位大佬的面子,却不能不给,事,也不能不办。
原因无他,两人的座师是同一人。
这个神秘大佬是谁按下不谈,却说周正衍头疼的事情。
案子办完,本来只需要将卷宗交由刑部复审,核准之后,再发回地方执行就是了。
然而不出意外的话,意外出现了。
人犯没出意外。
他早就派人去串了供,并将之前的供状销毁。
证据也没有问题。
所谓的凶器,他说是就是,他说不是就不是。
尸检的结果也早被他修改,由钝器致人死亡,改成了溺毙。
可验尸的仵作,却于昨夜忽然消失了...
周正衍立即发动人去找,甚至联系卫所封闭了城门,可即便是这样,也没有找到那仵作的丝毫踪迹。
那么大一个人,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。
“大人,这仵作丢了,会不会...”
“不会!”
周正衍狰狞着脸:
“先按刑部要求,将人犯、人证一干人等押解进京。”
“找个人冒充这个仵作,给他重新制一套身份牌,告诉他嘴紧点,去了京城别乱说话!”
“派些人去应天蹲着,万一那个仵作出现,你们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“是。”
此时的泉州,苏谨也接到了老朱同意他上京的旨意。
他将自己东西默默打包好,转身准备出门。
“老爷,真的不和三殿下告个别?”
“又不是不回来了”,苏谨笑笑:“隋越他们安顿好了吧?”
“都安顿好了”,马三有些奇怪:
“老爷,你不让他们进慎海卫我理解,可为什么把他们全变成了匠户,还安排去了船厂?”
“以后你就知道了。”
苏谨笑笑:“这次进京,让孙威带他的警卫护送就行。”
“还有,让隋越那小子带几个人,去金华府等着我。”
“金华?”
马三不明白苏谨的跳跃思维:“金华府哪里?”
苏谨随手拿过地图,在一个位置指了指:“这里。”
“这里?”马三看不懂:“您是要去这里找矿?”
“不”,苏谨神秘一笑:“我要去招兵,呸,我去招点船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