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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府。
杜浩明接到杜晋山的来信,皱眉不展。
他暗自恼恨杜晋山没经过他的允许,居然敢擅自‘勾搭’苏谨。
但这个侄子却必须要救。
两家既是宗亲,也有极深的利益纠葛。
倘若这件事不帮着办,以后的事就很难说了。
但他一个杭州知府,虽然贵为朝廷四品大员,但也不敢轻易伸手去刑部。
从看到这件事的始末之初,他就清楚此案一旦爆出,就是轰动全国的大案!
陛下一定会盯着这件案子,自己要是敢乱伸手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这混账!怎么教儿子的?”
“犯事也就罢了,居然还敢跑到苏谨的书院去惹事!”
他匆匆起身,命下人伺候他换好官服,吩咐管家:
“备车,去别苑。”
如今能救这个远房侄子的,也只有皇孙。
但如何说辞...
挂在杜晋山名下的西湖别院,他自然是不敢去住。
但他的宅子虽然没有别苑那么大,但也在西湖边上。
沿湖绕行半圈,很快就到了朱允炆暂住的别苑。
“杜大人?你怎么来了?”
朱允炆有点奇怪。
今儿是休沐日,杜浩明本应在府中休息,怎么会跑到自己这来?
旋即想到了什么,眉头一皱:
“杜大人,今日再有什么饮宴,本宫可说什么也不去了,这钱庄的事情可还没忙完呢。”
杜浩明苦笑:“殿下,臣这次是来求救来了...”
朱允炆一惊:“怎么了?难道是家中出了什么事?
杜大人莫急,进屋慢慢说,只要是本宫能出上力的,必不会推辞!”
进得屋里,杜浩明也顾不上寒暄,苦着脸冲着朱允炆深深一揖,:
“殿下,臣是来求您救救族侄的命。”
“怎么回事,坐下慢慢说。”
杜浩明眼眶泛红:“殿下,我杜家在前元之时,因战火流离,一支去了福建定居,但多年也一直没断过联系。”
“到了我们这一辈,我这堂弟香火不旺,只有两个男丁。”
“前些日子,苏大人在泉州办了一处书院,我堂弟就让幼子入学了...”
“书院?”
朱允炆一皱眉:“苏谨不过是个进士出身,还是个不学无术之人,有什么资格办书院?简直胡闹!”
“是啊”,杜浩明苦笑:“可我那族弟在苏大人治下,又不得不委曲求全。”
“嗯,必是那苏谨怕招不到学生,强令各家往书院送孩子吧?”
“想必是吧”,他不置可否,继续说道:
“本来嘛,这上学也是一桩好事,可没想到苏大人将百姓家的孩子,和他们这些孩子放在一处。”
“您也知道,这百姓向来有仇富的心思,这些孩子去了以后哪还有个好?必然会遭歧视。”
朱允炆点点头:“百姓多不识字,不识教化也很正常,这些孩子难免会受些委屈。”
“是啊”,杜浩明叹口气:“这时日长了,难免就会有些龃龉。”
“就在前些日子,我这十三岁的族侄,和一个十一岁的同窗,
放堂之后却因被一梁姓同窗惦记其吃食,强索不予后,被其带着其他平民孩子围殴,
混乱错手之下,不小心将其推入河中溺毙,闯下了大祸。”
朱允炆皱眉:“杀人案啊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