狮子崖巍峨耸立,犹如一支巨棒擎在太湖山上。
初闻炮声,齐三胜惊愕之余,却没有过多担心。
毕竟对于狮子崖这样的地势而言,明军的火炮虽然威力惊人,却很难直接打到崖上。
“去,让人守住上崖的道路,告诉他们,官军不过是在虚张声势,别被他们的炮声吓着。”
“是,寨主。”
齐三胜有些疑惑的是,官军的火炮不能及远,他们不可能不知道。
那为什么又要在山腰处放炮?
隐隐有些不安,齐三胜除了派人守住上崖的隘口外,还将其他人都召集至身边,以备不测。
不过想想狮子崖进崖只有一条羊肠小道,想要进来只能从这进来以后,他放下了不少的心。
外面的炮声渐渐变得稀疏,没过多久就没了声响,似乎官军放弃了进攻。
齐三胜哈哈大笑:“弟兄们,该吃吃,该喝喝,官军估摸着也知道攻不上来,恐怕准备退了。”
“寨主英明!咱这狮子崖易守难攻,别说他们就这点人,就算来上万人又如何?”
“饮胜!”
刚刚齐三胜的话,旨在安抚手下众匪,毕竟刚被官军拿炮轰死了不少兄弟。
但他心里却在担忧。
这批官军邪门的很,恐怕不会那么轻易退兵。
他找来副手,悄声嘱咐:“夜里多加派点兄弟守夜,防备敌人偷上来。”
“还有,从后崖用绳子放个机灵点的弟兄下去,让他去虎豹关问问王把守,这批官军身后还有没有增援。”
副手点点头,慢慢走了出去。
“弟兄们,如今官军尚未退却,咱们却不宜喝多,点到即止。”
让手下喝酒,一为给他们压压惊,二为壮壮胆。
但齐三胜心里清楚,现在可不是开怀畅饮的时候。
等官军退了,酒什么时候不能喝?
估摸了一下时间,他准备最多一炷香后,就让酒席散了。
官军炮声已停,下次若想要进攻,恐怕应该会选择在后半夜偷营。
此时距离后半夜还早,只要自己安排好轮流守夜、巡逻,问题不大。
可就在这时,山里忽然又传来火炮的声响。
本来还以为自己今天被炮崩多了,产生了幻听。
可摇摇头后仔细听去,似乎炮声越来越密集了...
“噤声!”
喝止手下的饮酒喧哗声,齐三胜侧耳凝听。
可这一听不要紧,这炮声竟然离的自己并不远?
“炮袭!快躲!”
话音未落,他一个虎扑就向桌子下躲去...
。。。
日间山腰炮声响起的时候,绝大部分的土匪都被炮声吸引了注意力,将防御的重点对向正面山腰。
而朱允熞就借着这个机会,带着手下百余锦衣卫悄悄摸上了山,在狮子崖下隐蔽了起来。
江珩摸着脸上,被朱允熞用树叶汁水深一道、浅一道抹上的印子,暗暗心惊:
“这四殿下别看年岁小,但竟然指挥有度,胆子也大,真不愧是陛下的龙种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,四殿下抹在咱们脸上这花花绿绿的道子有个啥用,不会是他觉得好玩,整咱们玩吧?”
可看到朱允熞那同样被抹满了道子的脸,也不好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