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默默守护的战皇也是面容一肃，他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，深吸一口气，眸光顿时冷冽起来。

无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，但妖九幽毕竟是表现出了这种趋势，这对万妖殿的意义不言而喻，他即便付出性命，也得保持安然无恙。

“老三还真有点本事，之前骂他废物还有点错怪了。”石蛋也诧异。

这还真是戏剧化，妖九幽之前除了表现出天骄的修炼资质，也没什么出奇的亮点了，在这个时代不算是顶尖的一批妖孽。

即便拥有天妖一族的皇血，但血脉终究太过久远，除了继承天妖体，以及一部分天妖威能，终究是难以与初代的天妖们相提并论，很多能力都随之埋没了。

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，妖九幽通过一次又一次的“加油助威”，莫名开启了这一部分神能，简直令人哭笑不得。

“尻，我还真有骂道成圣之姿！”妖九幽也震惊了，他也意识到自己血脉深处的某种悸动在复苏！

额...其他众人一阵腹诽，这是什么神奇的血脉复苏方式？

他们见过三十年河东，三十年河西，也见过逆天奇遇，破而后立，还头一次遇见这么奇葩的情况，骂着骂着，嘿，血脉复苏了！

“啊！老夫恨啊！”最开始的那个老修士，也就是口吐玉麒麟的家伙，此刻白发狂舞，满是沟壑的老脸上，尽是不甘，状若疯癫。

明明重活一世的希望就在眼前，可却无法逾越分毫，众多皇道高手一起出手，都无可奈何江尘，打到现在，最大的建树也就是划开了一道口子，甚至连一息都没有，就又复原了。

反观他们呢？死的死，残的残，一副凋零之态，纵观全局，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与江尘对抗！

他绝望了，他癫狂了，他望着天穹的璀璨符文，那另一片天外战场，突然大笑起来，笑着笑着，眼角就流出了泪。

“众人争渡，众人争渡！”他癫狂的大喊了两声，随后在大笑之中，身躯消散，化为点点光点，消逝了。

争渡，争渡，众人都在争，渡过了一条河，还有另一条河，另一条河之后，还有更大，更急的河。

在生命的最后时刻，他终究是悟出了一些什么，但却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，一切成空。

....

白胡子老修士，乃是大荒中的一处隐修，他很早之前就遁入其中，想要寻求变数，但终究未曾有过突破。

如今，察觉尊者之战，怀揣着朝圣与忐忑，复杂的心绪而来，望见那足以改变命运的碎骨，为之疯狂。

但他终究，没能改变这一切。

就像他们，都淹没在了光阴长河中。

江尘默然，他抬起眸子，望着这些寿元无多的老修士们，从他们苍老的面庞上，读出了对命运的不甘与悲凉。

或许彼此之间并无深仇。

但正如那句话，争渡，世人，争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