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,自己和组长耿健辉长期以来的联络方式都是通过无线电设备通讯的。这种工作习惯还是在他刚进入国安时,组长耿健辉手把手帮助他培养起来的。
在后来的工作岁月里,他们两人几乎都是利用无线电设备进行通讯,基本上没有用过工作手机进行联络,除了那次在家休假的时候,因为特殊情况才利用过工作手机通讯。
张行的心中闪过一丝犹豫,他不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,为何组长耿健辉会用工作手机跟自己联络。
但仅仅是片刻的犹豫之后,他还是迅速按下了接听键,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。
很快,手机里面就传来了组长耿健辉那熟悉而低沉的声音,只是这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低落和沉重,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。
“空气,你现在身在何处?”
组长的声音在张行的耳边响起,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。
张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,然后深沉地叹了口气,回应道:“组长,我在第二个坐标地点,西区的一处废弃工厂。”
手机中随即传来组长耿健辉充满讶异的声音:“你不是应该在中区那家发生爆炸的川菜馆吗?”
组长耿健辉的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,猛地砸在了张行的心上,令他微微一怔。
通过耿健辉的这句话,张行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:虽然他和组长耿健辉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取得联系了,但或许赤虎在这段时间里和组长进行了联系,并向他详细说明了爆炸现场的情况。
张行定了定神,然后快速回应道:“组长,我在爆炸现场搜查的时候,曾经收到过鸣镝发来的一串无线电台通讯声。但后来经过仔细的验证,发现那竟然是电台的故障声。由此,我判断出鸣镝可能遭遇了极其危险的情况,所以一个小时前,我心急火燎地赶来了鸣镝前往调查的西区废弃工厂。”
组长耿健辉的声音愈发急切而低沉,带着深深的关切问道:“那……鸣镝呢,他现在安好吗?”
从组长耿健辉声音中那悲观的试探口气,张行不难感受到,组长对当前的局面同样没有抱持乐观的态度,这让他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。
张行的语气瞬间低落了下来,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自责道:
“鸣镝……他……失踪了。我在现场发现了一些触目惊心的血迹,还有令人胆寒的枪弹轨道和激烈打斗的痕迹。另外,还发现了鸣镝一直随身携带的狙击枪。”
“但我几乎找遍了这个废弃工厂的所有角落,都没有发现鸣镝的身影。经过综合的推断,我认为他大概率是被对方带走了。”
说到这里,张行的内心被无尽的自责所充斥,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充满了懊悔,抱憾无比地补充道:
“组长,都是我的错。从一开始从徐显那里拿到那三个坐标地点开始,我就犯下了致命的错误。这三个坐标地点,显然早已被对方精心设置了陷阱,而我却在没有敏锐识别出危机的情况下,盲目地带领大家主动跳进了对方早已为我们编织的陷阱之中。是我,害了鸣镝,也害了赤虎的女友。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大家。”
张行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自我谴责,仿佛这一切的过错都应由他一人承担。
组长耿健辉那边沉默了几秒,这短暂的沉默却仿佛让时间都凝固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