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日阳光透过环幕窗,照亮大半横厅的同时,也均匀泼洒在钢琴遮尘布面。www.
白木棉像一只精灵突然闯进光里,掀走遮尘布,抖落阳光碎片,接着掀开琴盖,熟稔地挽裙落座。
一根、两根手指轻点琴键试音,踩踏调音板酝酿状态,而后十指齐上,弹奏速度愈来愈快。
声声弦音似光的舞步,轻灵悠扬如春风过境,恰如白木棉本身。
琴声填充整个横厅,也充满杨曙的胸腔,无法描述的美妙之音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,呼吸间游走全身,让人有随之起舞的冲动。
就像处于狂欢人群中,总不自觉想做点什么……杨曙掏出了手机。
打开相机,聚焦于弹奏中的白木棉。
白皙玉润、曲线紧致的小腿一如往常,光脚一起一落,在切音踏板、延音踏板中来回切换。
阳光以微妙的角度倾斜照射,与踏板倾角形成统一,白木棉一脚踩进光幕,日光洒落脚背,反射出羊脂白玉的光泽,抬起时阳光映照脚底,突显红润指圆。
她像天使行走于虚空,每一步都如同艺术。
杨曙按下拍摄键,捕捉踩踏的瞬间,并欣赏成片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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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不懂摄影构图,凭直觉而言,这两张一定能获奖,被专业人士认可。
但它只有一个去处——《玉》!
此等艺术品无需普世的认可,自己珍藏便可。
与此同时,一曲结束,天使木棉回首:
“杨曙,该夸我了。”
“昂,按照常理,你应该先问‘好不好听’,之后才轮到夸吧?”
白木棉眨眨眼:
“询问是否好听,本质上就是寻求认可,我很会玩钢琴,有协会开的证明,肯定是好听的。
“而杨曙的夸奖更好听。”
白木棉无需寻求认可,因为她已经得到了,她只想弹给杨曙听,然后被夸上一两句。
“很好听,很好看,”杨曙诚挚评价,“我不懂钢琴,但懂棉宝的厉害。”
“好……看?”白木棉歪头。
“我能弹一下不?”杨曙问。
就像身边朋友摘下眼镜擦拭,总想借来戴一戴,曙曙也想弹钢琴玩。
“杨曙,我可以教你,”白木棉淡然开口,小屁股往旁边挪动,“坐我旁边。”
“ok。”
曙学员落座,大棉老师试图手把手教学,可臂展不如杨曙,在学员左右两侧都很不舒服。
从后面胳膊是舒服了,但视野受限。
那么,答案只剩一个:
白木棉身子俯低,钻进杨曙两臂之间,往后一靠一坐,拾起后者双手开始指导。
“曙哥,先教你入门练习曲的前四拍,”她徐徐开口,“很简单,我手把手教你。”
“昂,行。”
钢琴教学开始,白木棉化身傀儡师,小手捏着杨曙大手,操控手指敲击一个个琴键。
重复两三遍后,杨曙感觉自己行了。
“前四个节拍就这样,曙哥你试试,”白木棉收手,“弹琴时耳朵跟手一样重要,需要非常投入。”
“嗯,我听到了琴弦的回响。”
杨曙闭眼吸气,凭记忆弹奏前四个节拍,结果可想而知……
仿佛ktv嗨唱时原声突然关闭,就像学骑车时辅助轮忽然脱落,尴尬来的相当突然。
白木棉表情不变:
“杨曙同学,没关系的,你先掏掏耳屎再练?”
“……”
小富婆真的很会损人。
不要否定一个正在努力的人,当心打脸!
但曙曙不努力了:
“下次吧,我听你弹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