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华贵妃不过是仗着皇上还喜欢她那张脸,这才荣宠不衰。
奴婢听说男子向来薄情,若是有朝一日她没了那般美貌,
不知皇上还会不会如初宠爱于她呢。”
乌拉那拉氏已经带着一众奴才快走到了景仁宫门前,她顿了脚步,轻斥剪秋。
“不得背后议论皇上!至于华贵妃,她美貌与否,都是她的事。”
剪秋退后一步,躬身道。
“是,奴婢记住了。”
接着又凑近一步到乌拉那拉氏面前。
“娘娘,江福海日前说,华贵妃宫里每月由内务府送去的头油脂粉,都被她悉数赏了底下宫女。据悉,她自己是从不用宫中制的脂粉的。
都是从外面一座叫仙姿楼的脂粉铺子定制,那仙姿楼在京中的生意如火如荼。
不如,改日让江福海也从那仙姿楼采买一些头油脂粉来,
咱们也瞧瞧,到底是怎样的好东西,竟让华贵妃能够不用御赐之物。”
乌拉那拉氏点点头。
“也好,叫江福海与仙姿楼的掌柜多走动走动,本宫也看看究竟是何物这般吸引人。
对了,昨儿端妃来给本宫请安,说自己的欢宜香快用完了,向本宫讨要香方。
你便安顿江福海,这几日得空了,将本宫上月配制好的欢宜香再给端妃送去。”
剪秋服侍着乌拉那拉氏坐下,应道。
“是,奴婢省得了。奴婢听安常在那的宫人说,
安常在自得了娘娘恩宠,便日日盖着娘娘赏的万字福寿被,可是让与她同住的甄常在眼热的很呢。”
乌拉那拉氏看看天色,道。
“天儿一天比一天热了,冬日里盖的被子,也该换成薄的了。
甄常在眼热的,恐怕不止本宫赏的万字福寿被。
她更眼热的,应是安常在的恩宠,一日盛似一日。
但她至今都未侍寝,那万字福寿被,于她也无用。
就将本宫那两串叫觉恩大师开过光的紫檀手串赏给她罢,
聊作安慰罢了。”
此时被皇后主仆二人提到的安常在,正在吩咐宝鹃将自己冬日里盖的厚被子换成薄的。
她坐在一边,瞧着宝鹃抱着的自己从前喜欢的薄锦被,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。
万字福寿被被她盖了一个冬天,依然如新的一般。
没有人知道,她夜里都是将自己的衣裳盖在身上,仅拉着那被子的一角在身上的。
还好冬日里的衣裳厚,屋内又有地龙。且自她得幸于皇上,用的炭火也是比从前好了许多的。
因此即便冬日里寒冷,安常在也是熬过来了。
如今天气还没热到该换被子的时候,安常在只说自己觉得体热,早早便换了薄被。
接下去的日子,安常在想,自己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。
年世兰恰也想起上一世关于万字福寿被的事。
上一世因甄氏受宠,那藏地活佛喇嘛开过光的万字福寿被是被乌拉那拉氏赏了甄氏的。
说来也是巧,甄氏盖着那万字福寿被的时候,从未听说有孕。
但天暖了,众人在景仁宫中赏花之时,忽然就传出了她有孕的事。
年世兰不得不怀疑,这其中有乌拉那拉氏的手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