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剪秋,本宫是不是瘦了,看起来便更老态了?
本宫过了年,就三十岁了。
是不是本宫老了,皇上就不愿意看本宫了?”
她的尾音带着慌乱、不甘、还有一丝丝期待。
剪秋忙道。
“娘娘多虑了,您的容貌甚美!只是如今太瘦了些,
您吃点儿罢,多吃一点,身子才好。”
乌拉那拉氏颤抖着手,取了一枚果子来。
她将果子放在嘴边,小小的咬了一口,却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。
“本宫知道,本宫已经人老珠黄了。
剪秋,你说,要是姐姐还在,
她是不是还是如年轻时那样貌美?
皇上定是喜欢的罢?
本宫如今只是这空壳子皇后罢了,
没有皇上的恩宠,本宫只觉自己一日比一日老了。
你再看看华妃,她一直都那样貌美,
皇上怎么能不喜欢呢?本宫以为,皇上今夜定心绪不佳谁也不见,
不想华妃竟轻易就哄好了皇上,还能侍寝!凭什么呢?你说凭什么啊!
本宫却连三阿哥都留不住!皇上竟叫人连夜就将三阿哥挪去了阿哥所!”
剪秋看着乌拉那拉氏泪流满面,心疼极了。
她将手中的果子放下,抽了绢帕,轻轻为乌拉那拉氏拭去泪珠。
“娘娘的眼泪只能被奴婢一人看到,华妃得皇上宠爱,无非是她有个好兄长罢了。娘娘说,如果纯元皇后还在,皇上定是喜欢的。可是依奴婢之见却不见得,
娘娘端看这两年,每逢纯元皇后忌日,皇上已不似先前那般,整日里待在纯元皇后的寝宫。
皇上终究还年轻,正值壮年,皇上的喜欢难能可贵,可是历史上又有几位帝王能始终如一呢?所以娘娘不必难过,无论是谁得宠,
您才是大清独一无二的皇后!要奴婢说,三阿哥过了年就六岁了,早日挪去阿哥所住也好。
左右,三阿哥还要日日过来给娘娘请安的。
娘娘想见三阿哥,也是随时可以见到的。”
乌拉那拉氏在剪秋的安抚下,渐渐平静了下来。
泪珠不再顺着面庞滑落,乌拉那拉氏端坐起来。
“你说的对,但这样下去不行。本宫也发现了,这两年每逢姐姐忌日,皇上只在坤宁宫的寝殿待半日就出来了。
这样下去,有朝一日皇上必会忘了姐姐,那时候,本宫就成了无用的人。
皇上记着姐姐,本宫是姐姐的亲妹妹,皇上看在姐姐的面子上,就算对本宫再无恩宠,也会护着本宫的皇后之位。
可皇上忘了姐姐的时候,本宫也会被皇上厌弃。
华妃如今的恩宠你也看到了,若她有朝一日想要这后位,
皇上恐怕也能双手奉上!宫中人人都盼着母凭子贵,殊不知还有子凭母贵一说。
华妃母子如今便是这般情势,若华妃为后,
四阿哥必会成为大清的储君,这是本宫万万不能容忍的!”
剪秋道。
“娘娘稍安勿躁,现下这些事还未发生,您千万不可焦躁。
倒是老夫人那边求见了您好几次,您要不要见一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