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盛见着舒格格走来,忙对着舒格格躬身行礼。
“格格吉祥。”
舒格格微微点头,对着苏培盛客客气气道。
“有劳公公通传,妾身舒氏,思虑主子爷日间操劳,特意炖了清心百合莲子粥,奉与主子爷。”
苏培盛为难道。
“格格恕罪,非奴才不为您通传,只是,主子爷眼下不见人。”
“怎么?主子爷可是有不适之处?”
舒格格问道。
苏培盛想了想,思索着开口。
“回格格问话,主子爷今日事务繁忙,心绪不佳,要不,您改日再来。”
舒格格带着笑,柔柔道。
“如此,便请苏公公代为转达,将这汤羹献给主子爷。我先回去了。”
说完就叫紫荆将托盘交给苏培盛,自己带着紫荆原路返回。
苏培盛看着舒格格背影,叹口气,端着托盘进了屋。
紫荆见四下无人,悄声道。
“格格今日特意沐浴打扮,却没见到主子爷,实在是可惜呢。”
舒格格只管往前走,淡淡道。
“急什么,你没听那苏公公说了吗,主子爷今日心绪不佳。既然如此,见不到反而是好事,我何必在此时往上撞呢。”
“格格说的是。”
紫荆不再多话,跟着舒格格往回走。
乌拉那拉氏在杏芙院听江福海禀报,说舒格格奉了汤去前院,却没有见到主子爷。
她抚着手中的玉如意,轻笑。
“没见到就没见到罢,现在府中人不多,她爱怎么争宠便争罢。”
秋眉道。
“主子您不生气?”
“我有什么好生气的,主子爷愿意召谁侍寝,也不是我能左右的。他愿意去谁房中,也不是我能阻拦的,何苦自己去讨嫌呢。不如安安心心等着段氏生产,尽好我主母的本分。”
乌拉那拉氏又问了江福海,段氏的胎可还安稳。
“回禀主子,段姑娘的胎,一切都好。奴才今日也按着您的吩咐,请了太医来为段姑娘把了平安脉,太医也说一切无恙,只安心待产即可。”
江福海低着头,躬着身。
“年氏那边有动静吗?”
乌拉那拉氏将手中的玉如意交给秋眉,看着她将玉如意小心翼翼放在托盘中。
“平日仔细着些罢,这玉如意,可是当初姐姐的爱物,若是不小心失手砸了,我也保不住你们。”
秋眉应道,是。
江福海看看乌拉那拉氏,悄悄道。
“主子放心,奴才叫人一直盯着承恩苑呢,未曾见谁出府去。承恩苑那边,自打上次绿萝那丫头自尽,眼下还缺一个二等丫鬟的空,主子可要安排人过去?”
“还不是时候呢,上次的事,恐怕已经打草惊蛇。对了,绿萝的家人,你都安顿好了么?”
乌拉那拉氏想起,那绿萝为了保住她一家人,二话不说就服毒自尽,只是,斩草不除根,后患无穷。
江福海听问,又往乌拉那拉氏跟前凑了凑。
“奴才按照您的吩咐,本是去给她家送银子的,主子心善,感念她到底伺候了王府许久。只是不巧,奴才去的时候,她周围邻居都知道,他家人吃错了东西,尽数没了。仵作也验过了,说是食物中毒而亡。可怜她一家七口人,连带着她哥嫂刚生的小儿子,才两个月,因着大人吃错了东西,小孩子也没活下来。”
乌拉那拉氏眼底一片淡漠,嘴上却说着。
“哦弥陀佛,造孽呐。回头你去多为她家烧点纸钱,顺便,看看还有没有活下来的人,也一并“安顿”了罢。”
“奴才遵命。”
江福海应了声,趁着夜色匆匆出门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