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世兰到乌拉那拉氏的杏芙院的时候又是最后一位。
她给乌拉那拉氏请安,嘴里说着“福晋吉祥。”
手上动作是随意而散漫。
请完安也不等乌拉那拉氏说话,径直就走到乌拉那拉氏下首坐了。
乌拉那拉氏一副看似平常的面色,只淡淡笑着让婢女上茶。
“妹妹今日似乎乏累,可是昨夜累到了?”
“承蒙福晋关怀,昨夜妾身确实没有睡好。一会儿妾身回去,还得补眠。现下给福晋请了安了,妾身便先回去了。”
年世兰笑着,盯着乌拉那拉氏的眼睛。
她企图在乌拉那拉氏的眼睛里找出一丝恼意来,她想看乌拉那拉氏那副温和面容下的样子。
可惜,乌拉那拉氏是出了名的贤德,此刻她看向年世兰的眼神只带着几分宽和。
“妹妹既是乏累,今日请安也就到此结束吧。各位妹妹回去的路上慢点,别被昨夜的露水滑了脚才好。”
乌拉那拉氏说完就带着笑意,看剩下的几人告退离开。
冯氏与段氏走在最后。
段氏悄悄看着年世兰与胡格格舒格格都走远了,才缓步跟冯氏一起回去她们住的蒹葭轩。
走在路上,段氏开口:“你说这侧福晋,每日请安都这样话里有话,福晋怎么就不生气呢?”
冯氏抬头先是看了四周,她们身边只有跟着的婢女,远处是几个小太监在洒扫。
她看向段氏,段氏面容姣好,粉白透着光彩,一身粉色旗装剪裁得当。
虽与她同为侍妾,但是段氏父亲是左右春坊赞善段勋崎,官从六品。
段氏在家应也是受宠爱的,嫁妆应该也是丰厚的。
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家世,为何甘心入王府当侍妾。
冯氏想,大概是在这一片砖扔出去就能砸中一个官的京城,从六品的左右春坊赞善大人,也想在朝中有个依靠吧。
“你我刚入府,我看着福晋是个温和宽厚的。想来只要你我安分守己,福晋不会为难我们的。”
冯氏说道。
“我在跟你说什么,你又在跟我说什么?”
段氏不满,冯氏并没有回答她的话,而是转而说起福晋温和,这谁能看不出来呢。
连自己这样新入府的侍妾,都看出来福晋不是个会为难人的好主母。
冯氏再不语,她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呢。
以后,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形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