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烨鸦羽般浓密的长睫下,滚出了两行晶莹剔透的热泪。
墨景琛狭长的丹凤眼中,漆黑的瞳颤了颤,心慌了:
萧烨心中窃喜:
哼哼,知道错了吧?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。
啥?!
还有下次?那边关,我是非去不可吗?!
施针?!
你可省省吧!
你的医术没得说,但是,我晕针啊!
墨景琛推了推压在身上的萧烨,丝毫动弹不得,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,温和又低沉的嗓音,
“九殿下,你起来一下。”
起来?然后让你拿银针给我扎晕?想都别想!
“你好重,要给我压死了。”
啊!瞧我没轻没重的……
萧烨立即往身侧滚落,一只胳膊却死死搂着墨景琛的胸膛,一条腿还紧紧地夹着他的下肢,将其困住。
你想拿针扎我,那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了~
萧烨的脸颊紧贴着墨景琛的耳畔,带着酒气的炙热呼吸,声声入耳,墨景琛禁不住心尖一颤,内心痛呼:
啊?骨头都要被我勒断了,要不要这么夸张?
墨景琛又奋力地推了推萧烨粗壮有力的手臂,终于松动了几许,但是,他依旧走不开。
萧烨内心大受震撼:
好你个墨景琛,表面高洁淡雅,吃斋念佛,不染尘埃,私心里,连军营里盛产断袖都知道!
萧烨觉得墨景琛这种表里不一的样子,甚是好笑。硬是把上辈子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,才忍住没有笑出声。
墨景琛默默地在心里念起了清心诀。
萧烨听到这里,心尖一疼,不想笑了,只想哭:
你一直伪装成清冷禁欲,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的善心佛子。害得我一直以来都觉得,哪怕我生出一丝歹念,也算是对你的玷污……
谁知道,我不在京城的时候,你一个人竟杀得那么疯,从小欺辱咱们的人,你一个都没放过……
墨景琛,你骗得我好苦啊!
萧烨想到这里,张嘴在墨景琛的肩膀狠咬了一口。
墨景琛微微蹙眉,忍着痛没有吭声。
就这样,两个人各怀心思,别别扭扭地煎熬了一夜。
晨起,萧烨还以自己的衣衫昨夜被汗水湿透了为由,要换上墨景琛的衣衫。
墨景琛爱干净,喜欢穿白衣。里衣,中衣,外衫,都是白色的,还染着他独有的草药香。
萧烨毫不避讳地换着衣衫。
墨景琛一脸平静,一双深邃的凤眸淡漠地盯着萧烨的宽肩窄腰。
啥?你往哪里看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