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青阳山峰(2 / 2)

“你要是想下山游荡,我不阻你,你现如今的实力,浩然天下一般的修士必然不是你的对手,但遇见强者之时,希望你不要如此肆意妄为,毕竟没有人会在你身边护着你。”

墨言连忙点头附和道:“自然……”

长安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符纸来,递给墨言,嘱咐道。

“下山后,要是遇见远比自己强的修士,切记……烧毁这张符纸,我便会出现,救你一命,切记……这张符纸只能用一次,不到紧急关头,千万别用。”

话罢,长安便向竹林方向走去,瞬息之间,便消失在墨言视野之中。

墨言接过符纸,小心翼翼揣进兜里,意味深长注视着长安师兄离开的方向,嘴角微微一笑。

一名身穿白色衣裳的男子出现在墨言身后,白衣男子左边脸满是青色血丝,显得极其渗人,貌似戴了半边无形面具,右脸便显得苍白无比,嘴唇发白,眼神暗淡无光,显得极其虚弱,犹如将死之人,男子拍了拍墨言的肩膀,声音略带虚弱。

“师弟,有何事,能让你如此开心,不妨与师兄我说道说道。”

墨言被吓了一跳,向一旁挪了几步,定睛一看,发现是陵牧师兄,拍了拍局促不安的胸脯。

“陵牧师兄,你怎么神出鬼没的,吓我一跳。”

陵牧微微一笑道:“不是我这个人吓你一跳,而是我这张脸。”

闻言,墨言一脸慌张,貌似自己说错了话,连忙解释道:“陵牧师兄,我……我不是这意思。”

陵牧轻轻抚摸着墨言的头,笑道:“我只是随口一说,开了个玩笑而已,不必如此紧张。”

墨言抱怨道:“这种贬低自己的话,一点都不好笑。”

陵牧咳嗽几声,虚弱笑道:“好,下次不说便是。”

“你中了如此严重的毒,不在床上休养,怎独自一人在外行走。”墨言看了看陵墓身后,发现空无一人,竟让身中剧毒的他独自一人出来行走,也是疑惑问道:“小师妹不是在照料你吗?怎么没见她,是不是又窝在床上睡懒觉了。”

陵牧咳嗽几声,缓慢向西湖边的柳树走去,走得很是缓慢,犹如命悬一线的老头,弱不禁风。

“莫怪小师妹,毕竟她还年幼,又是长身体的时候,就不叨扰她了,让她多睡会,一人出来走走也挺好的。”

陵牧轻轻地咳着,如同清晨的鸟鸣,微弱而清脆。

“小师妹没日没夜照料我这将死之人,我已经感激不尽了。”

“净说些晦气话。”墨言生怕他磕着碰着,急忙搀扶着陵牧,心疼道:“你看你,走路都不利索了,还出来行走,要是磕着碰着了,我们该有多心疼啊!”

陵牧摸了摸墨言的头,无奈一笑道。

“就是因为每天都躺在床上,才导致我腿脚都不利索了,再说……师兄我有这么脆弱吗?”

“这不是脆不脆弱的问题,而是你身上的毒,会不定时发作,要是没人看管,到时候发作了,谁能救你,所以还是好好待在床上休养。”

墨言搀扶着陵牧来到西湖边的一颗巨石之上坐下。

陵牧望向西湖面,意味深长道:“我命不久矣,再不出来多走走,多看看室外的风景,恐怕以后都没机会了。”

闻言,墨言不好气道:“别说这种丧气话,师父他老人家,不是在想办法解你身上的毒吗?”

陵牧五味杂陈,说道:“这都三年过去了,一点结果都没有,还叨扰了师父他三年岁月,哎……”

墨言鼓励道:“三年都坚持下来了,再坚持个几年,或许师父就把解药研制出来了,研制解药只不过是时间问题。”

陵牧叹气一声,并没有再多言。

墨言弯下腰捡起一块平整的石块,向湖面打去,奈何只有一个水花,略显尴尬。

“呃呃呃……”

陵牧见状,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,拉了拉墨言的衣袖。

墨言扭头看了一眼他空洞的眼眸,心有神会,捡起一块平整的石块递给陵牧。

陵牧艰难抬手接过石块,衣袖向下滑落了一点,无意间露出了右手臂之上青色血丝。

墨言眼见立马帮陵牧整理了衣袖。

陵牧笑了笑,注视着手中的石块,并没有甩出去,而是一直注视着,内心不知在想些什么,五味杂陈,苦笑一声道。

“想当年我一人持剑大战蛮荒,蛮荒被我一人搅得天翻地覆,当时的我何其威风,现如今却连一颗石子都无力甩出去,更别说握剑了,真是造化弄人,如同废物一般,在这安享晚年。”

墨言在一旁竟不知该如何去安抚一世强者,如若坐在眼前的是以后的自己,想必道心早已破碎,活下去的勇气想必也不会有。

墨言神情坚定,坚定不移道:“陵牧师兄,你放心,待我下山,我必替你讨回公道,寻回解药。”

闻言,陵牧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,呼吸变得急促不安,心跳起伏不定,手紧紧握住墨言的双手。

墨言貌似也感觉到了陵牧紧握自己的双手在颤抖,立马蹲下身形,关心问道。

“陵牧师兄,你怎么了,怎么抖的如此严重,是……是毒性发作了吗?”

陵牧并没有回话,而是紧闭双眼,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过去,陵牧睁开眼眸,一口鲜血喷出,从口中吐出的鲜血并非血红色,而是绿色。

这一刻,墨言被吓坏了,手忙脚乱,从口袋中掏出白色手帕,轻轻帮陵牧擦拭着嘴角血渍,颤声道。

“陵牧师兄,你坚持一下,我这就去叫师父他老人家。”

陵牧拉住墨言的手,轻咳几声,身体不再颤抖,貌似已经稳定下来了,摇了摇头。

“无碍,只是提到那人,我道心便会不自觉颤抖,也不知为何,或许这就是心里残影吧!”

墨言摸着腮帮,不加思索,喃喃自语道:“究竟是何人,能让陵牧师兄如此惧怕。”

墨言轻轻拍了拍陵牧的肩膀,询问道。

“陵牧师兄,不如把伤你之人,告知于我,待我下山,我便去找他理论理论。”

陵牧摇了摇头,刚想开口说话,便被墨言打断了。

“陵牧师兄,你尚可放心,我不是鲁莽之人,到时候打得过,我便打,打不过,我便跑,绝不会有任何事。再说……现如今的我道行远超过往的你,也不是不能与他一战。”

墨言知道他担心什么,说这些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放心,顺便把伤他之人从他口中套出来,毕竟除了师父他老人家之外,就连大师兄都不知道,显而易见那人究竟有多强。

陵牧苦笑一声道:“实话实说,我现如今都不知伤我之人是何模样。”

墨言一脸不可置信,问道。

“这方天地能不动声色伤你的人,或许没几个。”

还以为陵牧是在开玩笑,但看他的神情,或许是真不知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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