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大娘展开大手,看着手里的碎银子,掂了几下,“成色真好。”拉过椅子坐在门口,摇着大蒲扇,哼着小调,好不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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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三娘继续啃着手里的馒头,漫不经心的嚼着,心里想着自己的案子。
古代是有一套成熟的司法体制,但是古代司法终究是‘人治’而非‘法治’,想要新上任的知府大人重审此案,难!
只有主官心中有法,才有可能重审此案,如果没有法,审来审去的结果还是一样。
怕就怕,新任知府,为了维护上任知府,或者上任知府不想有碍自己的官声,与新任知府达成什么?
官官相护!
叶三娘可真是沉冤难雪,即使知道冤枉的,依然会被冤死。
证据?现在还是得找到有利于自己的证据。
白家产业与巅峰时期相比,可变卖了不少,这都是衙门有变更记录的。
有惦记叶三娘嫁妆的可能,可这能说明什么?办案讲究的是证据,凭空猜测鬼都不相信。
案发现场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被破坏了,自己当时被白家大少给打了,案卷上有记载吗?
当日有验伤吗?
该死,这段记忆,‘叶三娘’根本搜不出来,她当时在干什么?
真是越想越泄气,在加上官老爷歪屁股,她真是死定了。
难道就等着身首异处,她可不想再死一次。
作为已经被判死刑的当事人,应该能看看当日的记录过堂卷宗吧!
这案子是公开审理的,衙门口来开热闹的百姓是围的里三层,外三层的。
牢头顾大娘知道的肯定比‘叶三娘’都多。
“顾大娘,顾大娘。”叶三娘扯开嗓门喊道。
可这‘叶三娘’的声线黏糯,娇中带着几分媚意,咦……听的她直起鸡皮疙瘩。
顾大娘听着如小猫叫那般可怜的声音,慌乱的将碎银子塞进袖笼,声如洪钟地说道,“叫什么叫?”不耐烦地站起来暗自嘀咕道,“看在银子的份上去看看你干什么?”边朝牢房走去,嘴里边嚷嚷道,“来了,来了。你最好有要紧的事情,不然我可饶不了你。”
叶三娘深邃如墨的眼睛看着走过来的顾大娘道,“顾大娘,当日我刚进来时,可曾被打的遍体鳞伤。”
“是啊!被打的可惨了,你那巴掌大的小脸肿得跟猪头似的。”顾大娘想也不想地说道,在心里嘀咕道:真是惨啊!这牢中上刑也不过如此,呸呸!这能比嘛!
叶三娘激动地坐直了身体,急切地看着她问道,“那我这伤当日可曾验?”
“验了,仵作亲自给你验了。”顾大娘眨眨了眼疑惑地看着她问道,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有哪个人与人……”叶三娘猛地急刹车道,虽然不是自己,可这罪名她说不出口。
顾大娘啥人儿呀,在牢房当差这么多年,哪里听不出来,“咯咯……”拍着大腿直笑,“你想说与人通激an,怎么会被打的鼻青脸肿啊!”好笑地看着她说道,“那得问你自己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