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到云州,原本一团死寂的商队瞬间热闹起来。
有人从怀里掏出水囊,喝了一大口水:“听人说,大将军在云州大搞开发建设,老百姓们都赚到了不少钱。”
“喝我这个。”马南天解开腰间的酒囊,递给那人,“没错,那羊毛制品畅销得很,京都贵人都喜欢。”
马南天的酒囊很受欢迎,一个接一个传下去。
“要不说人家是大将军!谁能想到看着没甚大用的羊绒羊毛,在他手里转一圈就变得那般艳丽。估摸着大周最好的刺绣也就如它这般。”
“嘿嘿,说起大将军,你们还记不记得,火烧赤尔勒之后,那群鞑子灰溜溜地回来,如丧家之犬一般!”
“如何不记得?当日,我家老爷子还多吃了两碗饭。”
“好家伙,为了报复大将军,险些把把草原翻了个底朝天。结果人家大将军早就回了边关。”
“可真叫人扬眉吐气!我邻居家的那个老婆子,躺那儿,只见出气,不见进气。一听这个消息,你猜怎的?竟是一蹦三尺高,好起来了!”
马南天严肃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:“咱们再坚持坚持,等到了云州,用我们的眼,用我们的耳,用我们的心,去记下所看到的一切。等回了武州,也好跟家人和邻居们说道说道。”
有人喝尽酒囊里的最后一滴酒,大笑道:“云州这两个字,比最烈的酒还叫人提神!”
“谁!”马南天耳朵一动,立刻转过头去,厉声大呵!
“咴咴咴!”
“是鞑子!”
正休息的时候,前面的山岗上突然出现几十个黑色的身影,在苍茫的天地间看起来尤其显眼。
商队众人利落地翻身上了马,抽出身上的佩刀武器,护住中间的货物,挡在马南天面前站定。
其余没有马匹的,也都拿着武器站在马南天周围,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慌乱害怕的神色。
他们一路走来,早就预想到今日的局面。
马南天还是想着以和为贵,于是让兄弟们展开马家商队的旗帜。
“来者何人!”马南天骑在马上,目光紧紧盯着对面。
对面是一群黑衣鞑子,一人一匹马,腰间配刀上还沾染着斑斑血渍,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商队被他们遇到了!
马南天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攥紧,对方人多,要是真打拼起来,商队必定会死伤惨重。
对方骑马的速度不减,佩刀反射着阳光,刺得人睁不开眼睛。
马南天尽最后的努力,高呼道:“我们是武州马家商队!身后是左大当户!你们敢对我们动手?!”
马南天的声音有些破音,周围的人蓄势待发,随时准备和鞑子决一死战。
对面的人大声笑道:“左大当户只做西面的买卖,你们马家商队怎么跑南面来了?可不要告诉我,行走草原十几年的马家商队,还会在草原上迷路!”
说完,对方举起屠刀,就朝马家商队冲过来!
马家商队的护卫面对一般的盗贼,还能有一搏之力。可是这次,他们面对的是鞑子精锐!
对方来回一个穿刺,就伤了一大半商队护卫!
望着受伤倒下,痛苦哀嚎的伙伴,马南天目眦欲裂!
他不甘心,都走到这里了,明明再坚持个几日就能到云州!
回家的路怎么就这么难?